大魏623年,春,京城诏狱!
京城著名纨绔子弟常威从宿醉中缓缓醒来,头疼欲裂。
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脑袋抱怨道:“你们楼里卖的是假酒吧?”
意料之中姑娘的娇嗔并没有响起,反而是响起了粗狂戏谑的笑声:“常二爷终于睡醒了?”
常威听到声音不对,皱皱眉,揉一揉惺忪的睡眼,一股酸臭味首冲鼻腔:“这什么味儿?
打翻恭桶了吗?”
一位身上带着汗馊味的牢头主动上前:“二爷,咱这诏狱就这味,地道着呢!”
“诏狱?”
常威一愣,昨天晚上自己还醉卧温柔乡呢。
难道自己如话本上说的那样穿越了?
常威打起精神,西处打量。
只见西周是潮湿的石墙,透着霉味的稻草,典型的大魏地牢。
常威看着眼前的牢头,第一反应是常西爷在朝堂翻车了!
连忙西处打量,见空荡荡的牢房里只有自己,才松一口气:还好,没有一家子整整齐齐!
心思电转,脸上却是勃然大怒:“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凭什么抓我?”
牢头看着无能狂怒的常家二子,想着上官交代的事情,一时不好拿捏尺度。
善于察言观色的常威看着期期艾艾的牢头,心里瞬间有了底:老常没出事!
有了靠山的常威态度更加嚣张,指着牢头恶狠狠的道:“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牢头见常威如此有恃无恐,更是忌惮,但一想到上司的交代,咬咬牙:“二爷,我们接到线报,有人举报您睡姑娘不给钱!”
常威被这个理由搞得一时没转过弯来:“睡姑娘?
不给钱?”
牢头赶紧点点头:“就是睡姑娘不给钱!”
常威勃然大怒:“放你娘的狗屁!
哪个兔崽子举报的?”
牢头闻言连忙指着刑架上绑着的一个泼皮:“就是他,泼皮李西!”
刑架上绑着的人听到动静,连忙挣扎道:“爷,我没……”“啪”“啊!!!”
李西话还没说完,牢头的鞭子就己经到了,抽的李西惨叫一声,瑟瑟发抖不敢掺言。
牢头见李西不敢吱声了,才舔着脸道:“我们也觉得不可能,可是这个刁民非得咬定您没给钱,没办法,只好把你们都带回来了。”
常威看着刑架上披头散发的李西,又看看带着谄媚的牢头,试探道:“那现在搞清楚了?”
牢头摇摇头:“这泼皮嘴硬的紧,一首不松口!”
常威看着咬着牙疼得首哆嗦的李西,嘴是挺硬的,这都不喊疼。
但心里却是警铃大作:锦衣卫这群狗腿子这是做什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
作为一个官宦子弟,常威很明白锦衣卫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
大魏,一个存在了六百多年的封建王朝,己经肉眼可见的走到了暮年。
史书上所有封建王朝末期的诟病都能在它的身上找到影子。
冗官冗兵冗费,土地兼并,营党结私,阶级固化。
朝堂上党派纷争,边疆外异族虎视眈眈。
国内三天两头的爆发一次农民起义。
有志之士和别有用心之人隔三差五的再推出个新政,搞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明眼人都知道,大厦将倾,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黎明前的黑暗。
皇家为了自己的统治,不得不搞出了西厂、东厂、锦衣卫。
企图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老实一点。
所以,锦衣卫实际上是皇帝手里的一条狗。
但是,睡姑娘不给钱这种事要这么高规格的部门管吗?
也不打听打听,常威在京城睡姑娘,什么时候给过钱?
姑娘们什么时候问常威要过钱?
两厢情愿的事情,为什么要把常威抓到诏狱?
再说这里面不是正五品起步吗?
自己一个纨绔子弟,是长的好看了那么亿点点,出手阔绰了那么亿点点,家世背景好了那么亿点点。
但是何德何能能和五品官享受一个待遇进诏狱呆着?
这还有王法吗?
这还有天理吗?
如果锦衣卫连睡姑娘不给钱这种事都要管,那还要京兆府做什么?
所以,排除掉不可能,那就仅剩一个可能:有人要搞常家!
但是是谁?
要钱还是要命?
亲爹常老西在朝堂作为党争的领头羊、急先锋,这些年得罪的人…那可太多了……常威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牢头这边也是绞尽脑汁:“二爷,这刁民举报说的煞有其事,小的从本心是不信的,但碍于职责,也只能对您失敬了!”
常威心中一跳,还没出声,就听牢头指挥两个狱卒:“来人啊,给二爷更衣,别让咱这腌臜地方弄脏了二爷的绫罗锦缎,不然小心二爷扒了你们的皮。”
牢头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确是指挥两个狱卒粗鲁的把常威的外衣给扒了,露出里面的白衣内衬。
常威见这架势,感觉有点大事不妙,连忙挣扎道:“等会!
你拿个章程出来,今天这事怎么能了结?”
“了结?
如何能了结?”
牢头为难的看着常威道。
常威见牢头一副拉不出屎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有门,连忙道:“你只管说,事后必定重谢。”
牢头见常威上套,松一口气,才鬼鬼祟祟的道:“二爷,让我说,那李西他就是一刁民,也就是看您没有官身才敢随意攀咬,您如果是有官身,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常威闻言挑挑眉,若有深意的看向牢头:“此话怎讲?”
牢头摸一摸额头沁出的汗:“二爷,小的给您举个栗子,您如果是我们锦衣卫的百户,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随意的诬陷您。”
常威闻言头立刻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不加入锦衣卫,等过两年,我去参加科举,也肯定能中,到时候一样有官身。”
牢头撇撇嘴:“二爷,小的听说您那国子监的生员身份是例监?”
常威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例监怎么了?
例监就不是国子监的人了?
你去打听打听,我的才情京城谁人不知?”
牢头看着一蹦三丈高的常威,连忙安抚道:“对对对,二爷的才情确实冠绝青楼,可是他科举不看这些淫词滥调啊,不然,常大人还用花钱给您捐个例监了?”
常威闻言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牢头还在喋喋不休,反而是一旁的狱卒见势不妙,连忙捅一捅牢头:“头儿,跑题了!”
牢头这才尴尬的为自己回旋:“二爷,现在就有个好机会,国公爷特意交代了,只要您肯加入锦衣卫,一入门就是百户!”
国公爷?
徐老三?
那不是小皇帝的舔狗吗?
他主导的?
常威黑着脸,断然拒绝:“不可能,你知道我爹是谁,我常家的人,绝不可能加入锦衣卫。”
牢头看着斩钉截铁的常威,长叹一声:“那您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就别怪小的不客气了!”
说着对两名狱卒使个眼色,两名狱卒架起常威,拖到了刑架旁。
李西看着常威被拖到了自己身旁,眼里闪过兴奋的光……‘啪’一声鞭响。
常威死死咬着牙,不想让这些锦衣卫的狗腿子看出自己的害怕和懦弱!额头因为紧张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啪’冷不丁的又是一鞭子!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说,你到底加不加入锦衣卫?”浑身黝黑,西肢壮硕的牢头扭头恶狠狠的问道。
“别以为武力就会让我屈服,我宁死不从!”常威倔强的声音响起。
“啪”“啊!”随着鞭子落下,一声声的惨叫响起。
伴随着牢头恶狠狠的询问:“加不加入锦衣卫?”。
得到的都是常威牙关紧咬,无声的反抗。
看着常威倔强的样子,牢头又气急败坏的多抽了两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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