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有记忆以来,宋宴安就在我身边,赶也赶不走似的。
我总爱闯祸,喜欢把娘的胭脂水粉偷出来悄悄抹,常常把自己画得像只花猫,弄得爹和娘啼笑皆非。
“谁准你偷出去的?”
“宋宴安”娘听了这个回答,“噗嗤”一声笑出来,用手戳我的脑门儿。
“他一个男儿家偷这些胭脂水粉作甚,莫要说谎。”
我低下头,忸怩着不肯承认“我……我……”他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越过长廊外护栏,跑进厅堂。
跪在我前面“是我让黎儿偷的,还请姨母不要怪罪,损坏了姨母的都照价归还。”
我眨眨眼睛,这怎么还上赶着找揍呢……“宴安,你起来,姨母怎么会怪你呢……”母亲上前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沾染的尘土。
“那你告诉姨母,为何要让黎儿偷胭脂水粉?”
他扯谎说用来画桃花。
母亲当然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就让他回家了,点了点我的脑袋说道“你呀你呀,小花猫,快去擦擦脸。”
可是宋宴安的母亲好像不肯放过他,傍晚父亲陪我荡秋千的时候,我听见宋宅板子打手心的声音,还有宋母的怒斥:“混账东西,还学会撺掇人偷东西了,礼义廉耻都学哪去了!”
这声音我可太熟悉了,每次我背不会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私塾先生就是这样打我的手心的。
说起背文章,我倒是佩服宋宴安,他从来都是第一个背会的,先生老夸他,说他聪慧过人。
直到听见隔壁的哭声,我才回过神,急急忙忙跑去宋宅。
“姨母!
姨母!
开门,我是岑黎。”
里面似乎安静下来了,大门打开,我提着裙袂小跑进去。
宋宴安的手心被打的发青发紫,见我进来把手藏到身后。
我扯他的衣袖“叫我瞧瞧”“有什么好看的,又不疼。”
“叫我瞧瞧嘛”他伸出手来,小小的掌心被打出淤青,许是怕吓着我又赶紧收回去了。
私塾先生打人也很疼,会把人的手掌抽得红红的,火辣辣的。
这得多疼啊。
因为我说谎,连累他挨打,现在我有点儿知道说谎的代价了。
我找父亲要来了药膏,涂在了他的手心上。
正值盛夏,白色的,凉嗖嗖的药膏涂满了他的手心,我把丝帕缠在他手上。
“我以后再也不跟娘说谎了。”
我趴在他枕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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