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御前惊鸿玉兰花瓣坠在青砖地上时,我正攥着绣绷追那只金丝猫。
春阳将御花园的琉璃瓦晒得发烫,汗珠滚进衣领的刹那,我听见了环佩相击的脆响。
"哪来的野丫头!
"八名宫娥簇拥的步辇停在垂花门下,辇上女子云鬓金钗随着动作轻晃。
我认得那袭蹙金绣百鸟裙——三日前尚宫局通宵赶制的,银线缝进孔雀翎羽时,扎得我们十二个绣女指尖渗血。
"冲撞淑妃娘娘,还不跪下!
"掌事姑姑的巴掌挟风而至。
我护着怀中绣样侧身避开,却见淑妃染着丹蔻的手指轻抬:"本宫新裁的裙摆沾了泥,许是要用活人血才洗得净。
"青砖地腾起阴冷的潮气,两个太监按着我往石阶上撞。
额角触地的前瞬,远处突然传来黄门尖利的唱喏:"圣——驾——至——"玄色龙纹袍角掠过眼帘,我仰头看见流云纹玉带扣上沾着血渍。
传闻中剜人眼珠当弹珠玩的暴君垂眸看我,凤目里凝着化不开的墨色。
"陛下万安。
"淑妃的步摇在阳光下碎成光斑,"这贱婢...""你在教朕做事?
"裴昭的嗓音像浸过寒潭的刀,淑妃的娇笑戛然而止。
暴君忽然俯身捏住我下颌,指尖摩挲过被碎瓷划破的伤口:"倒有几分像..."像什么他没说,转身时绣金大氅扫落满树玉兰。
淑妃的指甲掐进我肩头:"算你走运。
"她贴着我的耳畔冷笑,"但冷宫里的野猫,最知道怎么把老鼠撕成碎片。
"我被扔回绣房时暮色正浓。
秋棠捧着药膏进来,袖口滑落露出蜿蜒的烫疤:"姑娘何苦顶撞淑妃?
上月王美人被做成人彘,惨叫了三日才断气..."铜镜映出我红肿的额角,我摸到藏在枕下的鱼纹玉佩。
这物件今晨突然出现在绣筐里,背面刻着"河清海晏"四字,倒像是前朝官制。
更鼓敲过三响时,院门突然被火把照得通明。
黄门总管捧着明黄圣旨,身后跟着瑟瑟发抖的尚宫:"绣女林晚,即册封为答应,赐居听雪阁。
"秋棠打翻的铜盆在石板上滚出刺耳鸣响。
我攥紧玉佩望向深宫,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血色——那里有座吃人的兽正张开獠牙。
第二章:枯藤绕指西山的风裹着草木腥气扑进马车时,我腕间的枯藤正被裴昭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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