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数字在猩红光芒中不断跳动,我盯着楼层显示屏吞了口唾沫。
这是本周第三次被困在负一层,手机信号格彻底消失,通风管道里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
"叮——"轿厢门向两侧滑开时,我险些被扑面而来的寒气掀翻。
本该是医院地下停车场的空间此刻完全变样,青灰色水磨石地面延伸向幽暗深处,墙皮剥落的走廊两侧挂着生锈的铜牌,模糊可辨"解剖室""病理科"的字样。
这不是现代医院该有的格局。
腐臭味突然浓烈起来,白炽灯管在头顶滋滋闪烁。
我看见三十米外的拐角处浮出一团灰雾,雾气里隐约有白色人影晃动。
当啷啷的金属推车声碾过耳膜,浓雾中伸出五根青黑的手指,紧接着是半截挂着血污的护士帽。
"等等!
"我死死按住将要闭合的电梯门,手背青筋暴起。
推车声骤然逼近,雾气里滚出个锈迹斑斑的输液架,架子上挂着的玻璃瓶还在晃荡,暗红色液体顺着橡胶管滴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溅出梅花状血点。
背后轿厢壁突然变得湿滑黏腻,我猛地回头,发现不锈钢内壁正在渗出沥青般的黑色物质。
那些黏液汇聚成细流,蜿蜒着爬上我的运动鞋。
天花板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通风口栅栏"啪"地砸在地上。
护士的身影完全显现的瞬间,电梯门终于合拢。
透过最后一丝缝隙,我看见那张肿胀发青的脸突然转向这边,挂着血丝的眼球在眼眶里转了半圈,开裂的嘴唇扯出诡异的弧度。
轿厢剧烈震颤着开始上升,数字显示屏爆出电火花,焦糊味中浮现出"1943"的幽绿数字。
当电梯停在一楼时,我的校服后背已经湿透。
值班护士从服务台探头喊道:"同学又走错路了?
和你说过施工期间负一层封闭。
"她身后的电子日历显示着2023年10月15日,而我的运动鞋边缘还沾着几片霉变的民国时期报纸残屑。
我蜷缩在太平间入口的塑料长椅上,校服领口结着冰碴。
手机屏幕显示凌晨十二点十七分,电梯口那滩黑色黏液正顺着地砖缝隙朝我脚边蠕动。
"你也看见了?
"沙哑的声音惊得我差点摔下椅子。
驼背的老保安不知何时出现在防火门后,手里锈迹斑斑的保温杯飘出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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