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迈巴赫62S的防弹玻璃,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扇形。
青龙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路虎正在逼近。
"云哥,他们换战术了。
"青龙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铁,"这次是美式截停。
"我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沉香木盒,檀香混着母亲临终时的血腥味在鼻腔复苏。
十八年前那个雨夜,她攥着这件从姜家带出来的唯一信物,在城中村逼仄的出租屋里咳出最后一口血。
车窗外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最前方的路虎突然横摆,防撞杠擦出橙红火花。
青龙猛打方向盘,迈巴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两车间隙穿过,轮胎碾过隔离带时溅起的碎石打在底盘上,发出暴雨般的脆响。
"还记得曼谷那场伏击吗?
"我按下中控台的红色按钮,真皮座椅两侧弹出碳纤维保险带,"不过这次我要活的。
"仪表盘突然黑屏,车载AI发出刺耳的警报。
后方传来涡轮增压器的轰鸣,改装过的路虎时速瞬间突破两百。
我摸出西装内袋的沉香木盒,暗格里的U盘在闪电中泛着幽蓝冷光——这是母亲咽气前用最后力气塞进我掌心的东西,表面蚀刻的姜氏家徽正在发烫。
青龙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青龙纹身。
后视镜里他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那是注射了特种作战药剂的特征。
迈巴赫突然九十度侧滑,改装过的氮气加速系统发出巨龙般的嘶吼。
"三、二、一——"爆炸声被暴雨吞没,领头的路虎在惯性作用下翻滚着撞破护栏。
我整了整袖扣,看着后视镜里冲天而起的火光。
二十年前被扔出姜家大宅时,我怀里抱着的就是这个沉香木盒。
那天也是暴雨,母亲的翡翠耳环跌进青石板缝隙,像一滴凝固的碧血。
手机在此时震动,全息投影自动展开。
新闻画面里,姜氏集团新建的科技园区正在奠基,我的好三叔姜明远握着金铲,胸前的双生麒麟玉佩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记者的话筒快要戳到他脸上:"听说当年您大哥的遗孤..."我关掉投影,降下半边车窗。
咸涩的海风裹着雨水涌进来,远处跨海大桥的轮廓若隐若现。
十八年布局,我的云渊科技终于把触角伸回了东海市。
那些在华尔街学来的做空手段,在硅谷见识过的技术革命,该让这座腐朽的世家大宅尝尝滋味了。
"云哥,前方三公里有临检。
"青龙的声音带着嗜血的颤抖,"要冲卡还是..."我按下扶手箱里的指纹锁,暗格里升起两本外交护照:"减速,让他们查。
"后腰处的陶瓷手枪贴着皮肤,冰凉如母亲临终时的指尖。
当年她攥着我的手在咳血,说阿云你要记住,姜家欠我们的,要让他们用百年基业来还。
警用探照灯穿透雨幕,我对着后视镜调整领带。
真丝面料下,锁骨处的烫伤疤痕隐隐作痛——那是十二岁在墨西哥城,为从黑帮手里抢回这个沉香木盒留下的。
当时青龙替我挡了三发子弹,现在他后颈还有块弹片每逢阴雨天就嗡嗡作响。
"证件。
"警用手电晃进车窗,我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雨滴顺着年轻警员的下巴滴落,在他看清外交豁免章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
青龙的肌肉瞬间绷紧,我按住他青筋暴起的小臂。
远处传来首升机轰鸣,探照灯的光柱切开雨幕。
当看清机身上姜氏集团的徽记时,我轻轻笑出了声。
看来我的好堂兄姜承宇,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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