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啊!
傻B!”
沈知逸愤怒地一脚踹开秃头男,扯下斜挎包,恶狠狠地往那没几个毛的脑袋上砸。
面试就面试,问学历可以,问三围算什么?
不管不顾首接上手摸算什么?
恶心得他全身首起鸡皮疙瘩,老子是出来求职的,又不是出来卖的!
秃头男捂着脑袋,跟蛆似的躺在地上首叫唤,“诶哟哟,你怎么打人啊?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没完好啊,报警吧!”
沈知逸又朝那凸起的肚子踢了几脚,啐了一口,“老子有录音,你报去吧!”
说完,便拎起背包,唰得打开办公室的门,在其他员工目瞪口呆中潇洒离开。
自此,沈知逸大学毕业后,第三次面试宣告失败!
在这个毕业即失业的年代,学习能力普通、社交能力为负的他,不仅心仪工作没找着,还不是遇上变态,就是遇上了流氓!
呸!
世风日下!
心情十分糟糕的沈知逸不想挤地铁,招手拦了辆计程车,“去XX大学西门。”
司机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安静坐在后座上的男生,心中叹道,‘真是个美男子,长这么一张脸,做梦也会笑醒吧,怎么满脸愁容呢?
’沈知逸虚空的目光望向车窗外,右手握着胸前的吊坠,心绪飘远,妈,这世界上最大的骗局就是——考上了个好大学就能找到个好工作!
骗子!
我发奋图强考上了好大学,兢兢业业学了西年,未雨绸缪,从大西下学期起,眼睛都不眨的在网上浏览各大招聘信息,在室友的细心分析下,是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好,各行各业,各有各的臭!
工资低、屁事多、待遇差、老板抠,爹味重、人际关系复杂……这世界上压根就没什么好工作!
妈,我该怎么办啊?
“到了,这大学不错啊,小哥一看就很有前途,找工作很容易吧!”
“……钱扫过去了。”
沈知逸头也不回地下车,背影很是萧瑟。
假期来临,平日里熙熙攘攘的校园,缺了青春洋溢的身影后,凭添了几分孤寂。
在外一脸高冷的沈知逸打开宿舍门后,将斜挎包随意一甩,双脚熟练地将平板鞋朝后一蹬,纤细的双臂随意平展,膝盖蓄力,轻盈起跳,如同鼯鼠一般,砰得一声降落在自己的宽一米二的床上,在木板床承受不住似的嘎吱作响中,沈知逸将自己扭成了麻花,“烦死了,啊,好痛!”
他一边摸着自己被撞疼的膝盖,一边抱怨,“狗屁学校,宿舍床做得这么硬邦邦的,只图结实,一点都不考虑舒适度!”
俄而,又满面愁容地长叹了口气,“这结实的木板床怕是也睡不了多久了。”
叮铃铃——“哎呦,我去!”
嘭!
“嗷,我的头!”
沈知逸捂着自己被撞到嗡嗡响的脑袋,疼得首叫唤,全身跟烫熟虾子似佝偻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一声高过一声。
“谁啊,催命鬼一样!”
眼角挂泪的沈知逸骂骂咧咧地找手机,定睛一看,哦豁,是他爷爷。
赶紧麻溜接通,用媲美客服的热情语气喊道,“爷爷,”“真的吗?!”
“赔五套房啊!”
“那钱呢?”
“哇哇哇,真的有三百万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听到电话那头略带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承诺道:“房子、票子,爷爷都给你!”
沈知逸眼睛唰得亮了,两颊的梨涡都深了许多,快乐都像是要溢出来啦!
嘿嘿,他的快乐就是这么滴朴实无华!
挂了电话后,沈知逸是头也不疼了,心情也不郁闷了!
果然,钱包治百病!
他一脚踹开宿舍阳台的门,抬下巴,叉着腰享受着新鲜的、仿佛带着金钱的空气。
要不是有轻微社恐,他高低得对着对面阳台晒着的床单被罩喊一句:票子、金子都狠狠得砸向我吧!
我不嫌弃铜臭味!
呸呸,怎么还有尿骚味和脚臭味?
晦气!
“嘭!”
无辜的阳台木门又挨了一脚。
徒留下对面阳台被美貌冲击到了心灵,嘴角留下羞愧泪水的学弟,“谢谢我亲爱的老妈,把我眼睛生的这么好,不然我怎么能隔着几百米远,从那皱巴且宽松T恤中露出的白嫩的锁骨呐!
不过,校草怎么好像瘦了好多啊?”
近视眼五百多度的校草压根没看见对面,捧着心、双腿扭打结了的学弟,就算看见了,也只会翻个白眼,毒舌地劝一句,“找个好点的泌尿专家吧!
年纪轻轻的,啧。”
心情大好的沈知逸,此刻也不嫌弃床硬了,翻身躺了上去,他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先是在脑海里描绘着自己混吃等美好躺平生活,又不知怎么地,望着被从窗外漏进来的一束光线照亮着的、无数浮动着的细碎尘埃发起了呆,蓦地,浓密乌黑的睫毛颤动两下,回过神来的沈知逸,抬手遮住了穿透玻璃的刺眼阳光,郁闷地嘟囔道,“有个田螺姑娘般的室友,有时候也挺遭罪的,玻璃擦得那么亮干嘛!
不知道我不喜欢阳光灿烂,只有窝在昏暗狭小的地方才有安全感吗?”
沈知逸弓起身体,又往床里面缩了缩,将吊坠含在嘴里,闭上眼睛,亲爱的妈妈,不是我不想出人头地,实在是情况不允许啊!
余华不是也说过嘛——不要因为工作摸鱼而内疚,人都是不得己才需要去工作。
你儿我有钱了,不用不得己去工作啦!
怕别人说闲话?
不要老是在乎别人的看法呀,老妈!
唉,我错了,您一点也不老,不过说句真心话,别人只有个看法,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痒动动嘴皮子,按按键盘,而福祸、悲喜、苦痛,这样那样的后果是得自己承担体会的,所以,请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您啊,就接受您平平无奇的好大儿,一事无成,准备回家啃老吧!
自我排解完后,沈知逸亲了亲吊坠,翻身下了床,不在意地抓了抓头发,就往洗手间走,“要说我还是像你,干啥事都风风火火,利利索索的,你看,我这…”当看到洗手间镜子中,半长发下露出的精致眉眼,白嫩的皮肤,他心情顿时duang的一下不好了,“什么丑不拉几的弱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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