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星耀传媒今年最重要的提案会，顾总亲自坐镇。
"总监周明理了理领带，会议室投影仪在深灰色墙面上投出冷白的光，"现在请新人组做春日焕新系列策划陈述。
"林夏捏着U盘的手指微微发颤。
三周前父亲在工地的意外离世、银行接连不断的催债短信、母亲深夜压抑的啜泣声，此刻都化作投影仪嗡鸣声里的细密汗珠。
她抬眸望向长桌尽头，墨色西装的男人正垂眸翻看文件，银边眼镜在鼻梁投下狭长的阴影。
"林夏？
"周明敲了敲桌面。
"抱歉。
"她起身时撞翻咖啡杯，褐色液体在米色桌布上洇开。
斜对角传来一声轻笑，沈乔将碎发别到耳后，宝格丽耳钉在射灯下闪过冷光："周总监，要不我先来？
"投影切换成深蓝色背景，沈乔踩着七厘米高跟鞋走到幕布前。
林夏盯着她珍珠白的指甲滑过激光笔按键，那是支万宝龙传承系列，笔帽镶嵌的蓝宝石正好与耳钉相映成趣。
三个月前在剑桥交换生联谊会上，这个自称"在圣约翰学院读艺术史"的姑娘，也是这样捏着香槟杯朝她微笑："真羡慕你能拿到罗德岛offer。
""我们选择用莫奈睡莲的渐变色调诠释春日意象。
"沈乔的声音将林夏拽回现实，"主推产品是这款樱花香氛沐浴露，瓶身设计参考了新艺术运动时期的——""瓶口弧度过大不符合人体工学。
"林夏突然开口。
会议室陡然安静，中央空调出风口飘落的银杏叶擦过她发梢，"这款产品主打家庭用户，而调查显示76%的沐浴露使用者会在湿滑状态下开瓶。
"沈乔的指甲掐进掌心，笑容却更明媚："林小姐对市场调查真是了如指掌呢。
""上周五的市调报告第27页。
"林夏点击鼠标，投影切换成柱状图，"顺便说，莫奈在创作睡莲系列时已经患有严重白内障，您选择的这幅《绿色倒影》恰恰是画家视力最模糊时期的作品——用视障艺术家的色彩诠释视觉系产品，这个隐喻恐怕不太妥当？
"墨色西装的男人终于抬头。
林夏看见他钢笔在提案书某处画了个圈，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测算出的成本控制公式。
沈乔回到座位时，Gucci丝巾扫过她手背，带着苦橙花混雪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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