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元年腊月,我缓缓地睁开双眼,意识逐渐清晰,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未央宫前殿。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青铜蟠螭纹熏炉,正吐出袅袅青烟,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宫殿的古老和神秘。
我定了定神,环顾西周,突然看到王莽正握着我的手腕。
他身着玄衣纁裳,上面绣着精美的十二章纹,在烛火的映照下,这些纹路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在跳动一般。
而他的掌心,却有涔涔的冷汗渗出。
“白水真人当出新。”
王莽低声念叨着这句谶语,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只见他眼尾的皱纹里,似乎凝结着三十年宦海沉浮的机锋和睿智。
“先生从天而降,正应了《赤伏符》的预言。”
王莽接着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期待。
我低头看着自己破碎的实验服,上面还残留着量子对撞机的蓝光,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然而,三天前我明明还在北京调试粒子加速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呢?
殿外传来编钟的嗡鸣,那声音清脆而悠扬,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
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只见浑天仪在紫微垣方位投下一片阴影,而这个时空的星辰轨迹,似乎与我记忆中的有些微妙的偏差。
“陛下,请观此物。”
我回过神来,从急救包中取出一个防风打火机。
当我轻轻按下开关,幽蓝的火苗顿时喷涌而出,吓得站在一旁的中黄门们纷纷后退三步。
王莽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道超越青铜时代的光芒,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和震惊。
那道光芒,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在尚方监中苦苦追寻的“天火”,是他梦寐以求的力量象征。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如同着魔一般,日夜在灵台之中埋头演算。
没有草稿纸,我便用竹简代替;没有计算器,我就用算筹重建微积分模型。
无数个日夜的努力,终于在新年元日这天,我献上了三件神器:曲辕犁的图纸、灌钢法的秘方,还有改良后的新莽铜卡尺。
当第一炉百炼钢在渭水畔腾起滚滚烟云时,整个朝野都为之震动。
然而,就在这令人振奋的时刻,大司马严尤却在朝会上突然拔剑指向我,怒喝道:“妖人乱政!”
面对严尤的指责,我毫不畏惧。
我展开手中的绢帛,上面墨迹未干的《垦令》如同一颗燃烧的火种,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我指着绢帛上的等高线梯田图,对王莽说道:“太傅可知关中麦粟亩产几何?
若用代田法,三年可翻倍。”
王莽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绢帛上,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标注的等高线梯田图,仿佛能感受到那片土地的肥沃和生机。
突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他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我的皮肉,带来一阵刺痛,但我却没有丝毫退缩。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王莽内心的波澜,就如同我们初见时的那种触感,充满了力量和决断。
春分那天,两千架新式耧车同时开进关东大地,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出征仪式。
这些耧车承载着我的希望和梦想,也承载着王莽对国家繁荣的期许。
我站在霸陵眺望,铁制犁铧掀起的黑色浪涛中,有农人跪地高呼"神农再世"。
但当我转身时,却看见王莽正在擦拭他的玉具剑,剑脊倒映着万里晴空——那里本该有二十年后昆阳之战的陨星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