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锁骨痣霓虹在雨里碎成光斑。
周野靠在红玫瑰酒店外墙吐得昏天黑地,指节掐进砖缝。
有人蹲下来,温热掌心虚护他后颈。
抬头看见陈静的白衬衫洇透,蝴蝶骨在薄布下耸动,像要破茧的蝶。
“往左靠。”
她细瘦手腕穿过他腋下,腕骨硌得肋骨生疼。
他醉眼盯着她锁骨下方,浅褐痣像滴在雪上的墨。
三个月前台球室,她摆球时阳光斜切,同样位置落过金影。
那时他对哥们笑:“瘦得像晾衣杆。”
她低头调整母球,指尖在台布压出浅凹,没抬头,却碰了碰自己腰侧。
便利店灯光映出她侧脸,雨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痣上。
他恶作剧勾住她后颈,指腹碾过突出的颈椎骨:“硌得慌。”
她猛地僵住,睫毛上的雨珠滚到手背,凉得发颤。
路灯给她眼尾镀暖黄,眼尾上挑的眼睛,像浸了晨露的蝶翼。
凌晨三点,出租屋门锁轻响。
陈静把他放在吱呀的铁架床上,转身拧干毛巾。
台灯昏黄里,她白衬衫贴背,肩胛骨轮廓清晰如蝶翅。
他突然抓住她手腕:“为什么对我好?”
她手腕在掌心跳得快,像撞玻璃的蝶:“你像断翅的蝴蝶。”
第二章 台球室巧粉印台球室吊扇吱呀,搅着巧粉味和烟味。
周野斜倚球杆,看陈静开球。
她穿洗旧的蓝衬衫,领口扣到顶,脖颈细得像兰草。
白球撞散花球时,她抬头,眼尾扫过他,唇角微弯。
“该你了。”
她擦巧粉,指尖在杆头抹匀白。
他走近,闻到她身上橡皮味 —— 是文具店收银台的冷,被体温焐暖了。
她突然凑近,指尖点他握杆的虎口:“手腕放松。”
温热呼吸拂过耳垂,他偏头,看见她睫毛沾着巧粉,像落雪。
老板娘嗑瓜子笑:“你对象天天送汤。”
陈静从帆布包掏保温桶,不锈钢在昏暗里亮如小火。
番茄牛腩汤冒热气,她托腮看他喝,指尖摩挲巧粉盒边缘 —— 印着卡通图案的铁皮盒。
“你话少了。”
他夹起胡萝卜。
她低头搅白开:“收银台算钱,脑子不够用。”
他知道她在躲目光,躲那些凌晨替他擦手的夜,躲他假装忘记的温柔。
窗外孩子笑闹,阳光从气窗切进来,给她发梢镀金边。
他想起第一次带她来,她握球杆手抖,坚持付台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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