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解剖室的旧影解剖刀划开第四根肋骨的瞬间,福尔马林的气味里突然渗入一丝雪松香。
沈洛初握刀的手猛然顿住。
这种混合着冷冽木质与血腥铁锈的气息,七年来总会在午夜梦回时掐住她的咽喉。
不锈钢托盘发出清脆撞击声,解剖室惨白的灯光在她睫毛上结出细碎冰棱。
她强迫自己继续下刀,死者胸腔内壁的暗紫色淤痕像极了暴雨前的积云。
"死者胃部提取物已完成毒理分析。
"助手小周推门而入,橡胶手套蹭过门框发出刺耳摩擦声,"但有个情况......"解剖台上的无影灯突然晃动,光影交错间,沈洛初看见解剖刀上映出一道修长人影。
黑色大衣衣摆掠过停尸柜边缘,锃亮皮鞋踩碎地面积水里的月光。
那人影停在解剖台三米开外,恰到好处地站在监控摄像头的盲区。
"好久不见,沈法医。
"低哑声线像淬毒的箭簇,精准刺入她左胸第三根肋骨下的旧伤。
沈洛初转身时带翻解剖台边的骨锯,金属坠地声在寂静的凌晨两点格外惊心。
霍以琛倚在门框上的姿态与七年前如出一辙,连袖口翻折的弧度都精确到毫米——这个强迫症般的习惯曾让她在无数个清晨替他整理衣袖。
"霍先生擅闯刑侦要地,是想提前认罪?
"她将染血手套扔进医疗废物桶,金属碰撞声掩盖了骤然加快的心跳。
解剖刀在指间转出冷光,刀刃倒映出男人领口松开的黑衬衫,锁骨处淡色疤痕若隐若现——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咬出的印记。
霍以琛踱步靠近时带起微凉气流,雪松香混着解剖室特有的防腐剂气味,酿成令人眩晕的毒酒。
他指尖把玩的蓝宝石袖扣折射出幽光,正与半小时前从死者胃容物中取出的证物编号完全一致。
"如果我说..."他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细小的绒毛,"这个袖扣七年前就遗落在你宿舍的床单上呢?
"冷藏柜发出嗡鸣,沈洛初的脊背撞上冰凉的金属台面。
死者青白的面孔在她余光中模糊成团,唯有霍以琛瞳孔里跳动的冷焰清晰可见。
她抬腿顶住对方腰腹,解剖刀锋抵上他跳动的颈动脉:"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了?
九月二十三号定制的袖扣,我们分手是在六月。
"刀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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