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裹着腐叶砸在马车上,伊芙琳蜷缩在紫色斗篷里,水晶球在膝头泛起幽光。
当荆棘镇界碑从闪电中浮现时,拉车的母马突然扬起前蹄,鬃毛间迸出诡异的火星。
十二具焦尸倒挂在镇口橡树上,碳化的脚趾滴落油脂,在泥地上汇成冒着热气的溪流。
最前方的尸体穿着焦黑神父袍,融化的银十字架嵌在胸腔里,发出灼烧血肉的滋滋声。
伊芙琳的鹿皮靴刚踏上泥地,水晶球突然变得滚烫。
她伸手触碰焦尸手腕,本该脆化的皮肤下竟传来搏动——灰烬中暗红色肉芽正如蚯蚓般蠕动。
"预言家小姐,您的占卜没告诉您今夜不宜出行吗?
"燧发枪管抵住后颈,硫磺味混着腐肉气息喷在耳畔。
猎人威廉的左眼蒙着油浸皮革,裸露的右臂布满熔铅烫伤的疤痕,"荆棘镇不欢迎带着水晶球的乌鸦。
"水晶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眼罩缝隙渗出黄脓,疤痕下的血管泛着银光。
伊芙琳指尖划过腰间匕首纹饰,"用改装猎枪指着预言家,可比猎杀棕熊危险得多。
"威廉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枪口突然转向橡树顶端。
铅弹穿透神父焦尸的眼窝,正在重生的肉芽瞬间爆裂,溅在伊芙琳脸上的血珠竟带着烙铁般的灼痛。
"看清楚这些怪物的把戏了?
"猎人扯开焦尸残破的衣襟,胸骨间嵌着拳头大小的血色琥珀,"每具尸体都是诅咒的容器,我们每隔七年就要烧一次..."暴雨骤停,月光刺破云层照在琥珀表面。
伊芙琳瞳孔收缩——那根本不是树脂结晶,而是数以万计的血珠在月光下分裂重组。
当第二颗铅弹击碎琥珀时,她听见了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
"威廉!
你又浪费银弹!
"铁钩刮擦墓碑的声响刺破寂静,驼背守夜人提着煤油灯蹒跚而来。
老乔治的假肢突然钳住伊芙琳手腕,独眼里跳动着幽绿火焰,"紫眼睛的外乡人,你带着三十年前的血腥味。
"教堂钟声毫无征兆地轰鸣,伊芙琳的行囊中飞出占卜牌。
倒吊人牌黏在焦尸额头,女祭司牌插进威廉的枪管,染血的月亮牌贴着她锁骨渗入皮肤。
水晶球映出地窖方向——五条锈迹斑斑的铁链正在接连崩断。
"午夜喂食时间到了。
"老乔治的煤油灯照亮墓碑,所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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