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腕看表，时针恰好指向九点半。
第三次了，这个月第三次，宋迈克迟到。
"抱歉，塞车。
"他气喘吁吁地跑进咖啡馆，额头上的汗珠还没擦干。
我冷笑一声："宋迈克，你这套说辞用了五年了，换点新鲜的吧。
""这次是真的。
"他摊开手，露出那副我最讨厌的委屈表情，"沿江路出车祸了，我绕了半个城市。
"我翻了个白眼，把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直接签字，别浪费时间。
""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他拿起笔，却不急着签，"我知道这两年我做得不好，但—""签字。
""林晓安，你就这么绝情？
""我绝情？
"我猛地站起来，茶杯被我撞翻，热水溅在他的西裤上。
"当初是谁说婚姻限制了我的发展？
是谁半夜收拾行李一声不吭就搬走？
现在装什么可怜！
"他没躲，任由热水浸透裤子，低头不语。
周围的顾客全都看向我们。
一个小孩指着宋迈克嘲笑："叔叔尿裤子了！
"我夺过他手中的钢笔，塞进他手心："签完赶紧滚。
"宋迈克摇了摇头，签下自己的名字，起身离开。
他走得很慢，背影看起来异常落寞。
还演呢！
那么着急离婚的人是你，现在装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手机震动起来，是闺蜜戴珊发来的消息："搞定了吗？
""搞定了，终于自由了。
"我回复。
"恭喜摆脱渣男！
今晚务必出来喝一杯。
"我刚要回复，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宋迈克："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失望了。
祝你幸福。
"呵，还装深情。
我删除消息，拉黑号码，一气呵成。
戴珊的酒吧里一片热闹。
她递给我一杯蓝色鸡尾酒："敬自由！
""敬自由！
"我一口气喝掉半杯。
"知道吗，你前夫昨天来我店里喝酒。
"戴珊神秘兮兮地说。
"他来干嘛？
探听我行踪？
""他哭了。
"戴珊挑了挑眉毛，"抱着酒瓶子哭得稀里哗啦，说他是个失败的男人，辜负了你。
"我差点把酒喷出来："装，接着装！
分明是他嫌我工资低，拖累他事业。
""他说他搬出去是因为不想你看到他失业后的窘境。
""失业？
"我冷笑，"他上个月不是刚跳槽到那家跨国公司吗？
""他被裁了，第一批。
因为业绩太差。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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