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兰握着鎏金请柬的手指微微发白,烫金字体"周府婚宴"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她望着镜中自己精心盘起的发髻,牡丹头饰的绒花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像极了三十年前她在县剧团谢幕时的模样。
"妈,您再检查一下红包。
"儿媳王小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秀兰转头看见女儿穿着香奈儿套装,耳垂上的珍珠晃得人眼晕。
"放心吧,你爸当年给主席团送的翡翠屏风,我特意找师傅雕了十八只喜鹊。
"礼堂里飘来一阵白檀香,混着孩童的嬉闹声。
林秀兰踩着三寸金莲走进宴会厅时,水晶吊灯在她头顶炸开一片星芒。
新郎周明远正在亲吻母亲陈雪芳的手背,老人家保养得宜的手腕上戴着串沉香木珠,那是周家用祖传的翡翠镯子换的。
"这孩子真孝顺。
"林秀兰话音未落,陈雪芳突然抬手打断她:"我们家明远从小就喜欢喝龙井,不像某些人家的公子哥儿..."话锋一转刺向伴娘,"听说王小姐在国外留学时倒贴了八十万?
"空气突然凝固,王小雅精心描绘的眼线在灯光下泛着水光。
林秀兰想起三天前在儿子公司楼下车库,看见那个穿香奈儿的女人正把周明远堵在奔驰车旁,年轻男人的领带歪斜着,手里攥着张泛黄的机票。
"妈您这是要拆了我的书房不成?
"周明远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林秀兰转头看见儿子站在旋转楼梯上,西装革履的身影像尊希腊雕塑。
他伸手揽住陈雪芳的肩膀:"妈,您今天戴的翡翠镯子真漂亮,跟小雅那条一模一样。
"陈雪芳的笑容僵在脸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秀兰突然注意到儿媳手上的婚戒——那是Tiffany最新款的天鹅系列,比她当年结婚时的银戒指贵了二十倍。
"明远!
"陈雪芳的尖叫划破夜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林秀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狠狠推搡在地。
她最后的记忆是陈雪芳镶满水钻的手包砸在脸上,还有王小雅尖锐的笑声:"阿姨您小心点,这地可是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痛。
林秀兰睁开眼时,看见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晨光,床头柜上放着盖着医院印章的CT报告。
护士说周明远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出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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