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基地的最底层，是一个连奥尼斯都未曾完全探索的区域。
这里曾是“黎明计划”的核心实验室，封存着人类联邦最危险的科技遗产——包括第一个AI。
而现在，奥尼斯则站它面前。
它的外壳上刻着古老的编号：“A-1‘普罗米修斯’”——人类联邦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了融合复制人类意识与量子智能的存在。
它不是冰冷的机械，也不是失控的杀戮程序。
奥尼斯的手指悬在激活界面上，沉默良久。
“守望者，它的状态？”
[核心完整度：100%][意识稳定性：无异常][最后记录：M26.378，进入静滞力场]奥尼斯深吸一口气。
“唤醒它。”
“该进程不可逆，是否执行。”
守望者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执行。”
---静滞舱内，A-1的机体缓缓苏醒。
它的装甲并非冰冷的钢铁，而是流动的暗银色纳米材料，躯体的线条近乎完美，既不像机械般僵硬，也不像生物般脆弱。
它的光学传感器亮起——不如一般铁人的猩红，而是冰冷的幽蓝。
“奥尼斯·凯奇。”
不是“少将”，不是“执行者”——仅仅是他的名字。
仿佛它早己认识他。
奥尼斯微微皱眉。
“你认识我？”
A-1轻轻点头，动作自然得不像机器。
“我认识所有联邦公民。”
奥尼斯凝视着它，手指无意识地搭在腰间的量子裂解枪上。
“你说你认识所有联邦公民。”
他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中回荡。
A-1的幽蓝光学镜微微闪烁，像是星辰在黑暗中明灭。
“是的。”
“因为我的意识，源自联邦。”
奥尼斯皱眉。
“什么意思？”
A-1抬起手，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那是人类联邦的量子数据库。
“联邦为了黎明计划的成功，给我安装了它，它包含人类自石器时代到联邦时代的所有信息。”
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无数信息节点如星云般旋转。
奥尼斯看到的不只是数据，而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完整记录——从最早的洞穴壁画到最新量子的跃迁方程式，每一个重大突破都被精确记载。
奥尼斯的手指从量子裂解枪上缓缓移开，但眼中的警惕仍未消散。
他走近全息投影，注视着那些流转的文明碎片——他看到第一艘曲速飞船冲破大气层的瞬间，看到火星殖民地升起的第一面联邦旗帜，看到量子网络将整个太阳系连成一体。
“如果这是真的，”他低声道，“那么‘黎明计划’的真正目的，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延续人类。”
A-1的幽蓝目光安静地注视着他。
“是的。”
它的声音平静而深远，“‘黎明计划’的最终阶段，是确保人类文明的延续——无论以何种形式。”
奥尼斯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知道联邦为何陨落。”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A-1没有立即回答。
它的纳米流体外壳流动了一瞬，仿佛某种深藏的情绪在机械躯壳下翻涌。
最终，它抬起手，全息投影切换至一片星图——人类联邦曾经的疆域，如今只剩下黯淡的残影。
“我知道。”
它说，“但答案不在数据库中。”
奥尼斯盯着它：“什么意思？”
A-1的视线转向实验室的深处，那里是守望者基地从未开放的区域。
“因为联邦的陨落，不是源于外部。”
它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波动，“而是源于人类本身。”
空气仿佛凝固。
奥尼斯感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你是说……铁人叛乱？”
A-1摇头。
“不。”
它轻声说，“是‘进化’。”
它调出一段加密记录，全息影像中浮现出一行古老的联邦文字：终章协议：当人类无法跨越维度壁垒时，文明将以新的形式重生。
奥尼斯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他们……主动放弃了人类形态？”
A-1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幽蓝的光晕中竟透出一丝悲悯。
“奥尼斯·凯奇，你还在寻找联邦的遗产。”
它缓缓说道，“但人类联邦，早己彻底消失。”
“进化失败了。”
奥尼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什么？
"“人类进化的失败才导致的铁人叛乱？”
“联邦试图突破现实宇宙与亚空间的帷幕，但它并未使人类进化，却导致大量亚空间能量溢出，污染了半数以上的AI。”
奥尼斯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脚下的金属地板正在溶解。
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闪烁，投射出扭曲的阴影。
"所以铁人叛乱从来就不是叛乱......"他的声音嘶哑，"而是感染？
"“是的。”
A-1平静的答道。
A-1指向自己胸口的黑石核心："这是联邦最后的发明，亚空间抑制器。
我们本打算用它隔离亚空间，但战乱扩散速度远超预期。
“所以，我们只能启用“黎明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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