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深秋的上海,百乐门的霓虹把雨丝染成七彩玻璃渣。
我捏着粉饼在后台补妆,突然听见领班陈妈尖着嗓子喊:“晚星!
去三楼贵宾厅送威士忌,沈处长点名要你伺候。
你这么聪明,肯定懂的啦!”
我刚走进包间,怀里的托盘差点摔在地上。
沈砚之,76号人人闻风丧胆的“蓝蝶死神”,此刻正坐在鎏金沙发上,指间转着那只让我夜不能寐的蓝蝶怀表。
三日前我在旋转门摔碎它时,齿轮崩飞的声音比枪声还刺耳。
“顾小姐这双眼睛,倒比百乐门的水晶灯还亮。”
他望着我发间的白兰花簪,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把淬了冰的手术刀,“听说你父亲是电报局的能手,怎么到了你这儿,连端盘子都端不稳?”
我垂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恨意,指尖摩挲着托盘边缘的摩斯密码刻痕。
那是父亲入狱前教我的,此刻正暗暗敲出“汉奸走狗”的节奏。
面上却堆起笑:“沈处长说笑了,我这双手啊,只会给客人倒酒,哪会碰您金贵的怀表?”
“碰不得?”
他忽然扣住我手腕,蝶影手链的金属扣硌得人生疼,“修复怀表的师傅说,齿轮间卡着半张密电码纸,和你父亲当年‘泄露’的那份……”他凑近,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盖过我身上的胭脂味,“一模一样。”
我浑身僵成蜡像。
父亲临终前塞给我的碎齿轮,此刻正藏在旗袍暗袋里,齿纹与沈砚之怀表分毫不差。
原来这不是巧合,是他早就布好的局。
“从今天起,住霞飞路公馆。”
他松开手,抛来一串钥匙,“负责给我修表。
要是再弄坏...”他指尖划过我颈间银链,停在耳后蝶形朱砂上,“就用你的头发,给我做根发报天线。”
走出百乐门时,秋雨浸透了旗袍领口。
我躲进巷口,借着路灯在粉饼盒背面记下今日暗号:十月初九,雨,沈砚之是块淬了糖的冰 76号的办公室比钟表铺还吵,怀表齿轮声能把人逼疯,建议沈处长转行修表,保准比当特务赚钱。
蝶影手链比手铐还沉,摘下来能当凶器,明日试试能不能砸开他的保险柜(前提是能靠近)。
他居然知道我偷哼《夜上海》变调!
肯定在百乐门装了监听设备,下次哼《游击队之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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