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紫禁城笼罩在血色残阳里,汉白玉阶前的铜鹤香薰腾起袅袅青烟,却掩不住太和殿中弥漫的血腥气。
忠武侯张远山单膝跪地,腰间软剑己断成两截,玄色蟒袍上洇开大片血渍,对面龙椅上,老皇帝半阖着眼,枯瘦的手指正摩挲着染血的金错刀。
"陛下难道忘了当年?
"张远山咳出一口血沫,真气外放八阶的威压在十二重宫阙间震颤,"二十年前你我在荒原结拜,饮血酒立誓同生共死!
如今我张家三代为将,镇守边疆...""够了!
"老皇帝突然暴起,金错刀重重劈在龙纹柱上,溅起一串火星,"朕记得更清楚的,是你张家独占七成灵脉,掌控三大商会!
太子生性仁厚,如何驾驭得了你们这群猛虎?
"他剧烈咳嗽着,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朕时日无多,留不得后患。
"张远山猛地抬头,望着龙袍下剧烈起伏的胸膛,眼底泛起悲凉:"原来在陛下眼中,手足情义终究抵不过江山权柄..."话音未落,殿外突然涌入数十名黑衣死士,个个气息内敛,赫然是真气外放七阶以上的高手。
老皇帝捂着心口跌坐回龙椅,挥了挥手:"杀。
"当夜幕降临时,京城所有张家商号同时被查封。
玄铁铸就的封条贴上"谋逆"字样,掌柜伙计被连夜押入天牢。
西市的张家钱庄前,白发苍苍的老账房攥着账本,被官兵当街斩杀,鲜血浸透了账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
忠武侯府的朱漆大门在寅时被撞开。
我躲在假山后的灌木丛里,看着大哥张昊握着祖传的青铜剑,站在影壁前嘶吼:"爹昨日进宫,分明是陛下设的圈套!
"他没有气感,却用身体死死挡住通往内院的回廊。
二哥张航的月白劲装早己染成暗红,青锋剑上的血珠顺着剑穗滴落,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红梅:"快走!
我来断后!
"混乱中,我被一名巡逻的官兵发现。
他盯着我秀气的面容,咧嘴狞笑:"哟,侯府还有这般俊俏的小娘子?
"不等我辩解,他扬起刀柄狠狠砸在我头上。
意识消散前,我听见他嘟囔着:"等入夜再好好享用..."当我在一间昏暗的柴房醒来时,窗外己是满天星斗。
后脑勺传来阵阵剧痛,手脚被粗麻绳紧紧捆住。
门轴发出吱呀声响,那名官兵摇晃着走进来,色眯眯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小美人,大爷我来了..."他伸手去解腰带的瞬间,我猛地弓起身子,用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要害。
官兵惨叫着跪倒在地,我趁机翻身滚到墙角,用牙齿咬住他腰间的匕首,拼命一扯。
刀刃划破掌心,鲜血淋漓,但我顾不上疼痛,反手将匕首刺进他后心。
温热的血喷溅在脸上,我强忍着恶心,颤抖着解开绳索。
推开柴房的刹那,寒风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远处,侯府的方向火光冲天,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刺破夜空。
我握紧染血的匕首,朝着黑暗深处狂奔而去。
身后,是覆灭的家族;前方,是不知尽头的复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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