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暴雨夜的阴谋揭幕吉隆坡的雨季总是带着腥甜的海雾。
林静姝握着铜匙打开”振远药行“的楠木百子柜,指尖刚触到陈皮的辛香,窗外突然炸开惊雷。
英国巡捕的皮靴声混着积水飞溅,十九道封条如惨白的咒符贴上朱漆大门时,她鬓边的珍珠坠子正在簌簌发抖。”
静姝小姐,请跟我们走。
“红须巡捕的刺刀刮过她腕间的香灰手链,那是用父亲沉船时 salvaged 的沉香碎末混着糯米粉捏成的,此刻正有细碎的香灰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她不知道,此刻总督府地下室的煤油灯下,马六甲海盗头子的独眼里映着鸦片箱上”振远“的烫金印记。
总督大人的雪茄烟灰落在密报上,”林家私运烟土致振远号沉没“的字迹被熏得发苦,旁边是半张泛黄的航运单——真正的收货人栏里,”抗日后援会“的墨字正被蜡油缓缓覆盖。
二、刑场上的沉香令牌三天后,中央警署的铁窗滤过惨淡的阳光,陈父布满伤痕的手突然攥紧铁栏。
走廊尽头传来皮鞭抽打的闷响,那频率竟与当年他在码头上听见过的、海盗鞭打抗运鸦片华工的声音分毫不差。”
林老爷的船沉在巽他海峡时,船上装的是奎宁。
“混血狱卒突然压低声音,眼尾扫过陈父腕间褪色的”振远“船锚刺青,”是您亲手盖的验讫章,对吗?
“同一时刻,静姝被反绑在海盗船的桅杆上。
咸腥的海风撕开她的旗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青色的胎记——那形状像极了振远号船头的云纹雕饰。
海盗头子的弯刀挑起她的手链,香灰崩裂的瞬间,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纸条:”香灰藏血,可验真凶。
“刑场绞架前,林砚之的黑马踏碎积水。
他腰间的沉香令牌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抗日“二字被摩挲得温润如玉。
潮州商会的密令卷着槟榔香拍在监斩官桌上时,英国领事的单片眼镜突然跌落:那令牌背面的”忠信“二字,正是二十年前被沉入海底的抗日物资暗号。
三、香灰与血的密语”总督大人忘了,振远号的药箱都用暹罗安息香封蜡。
“林砚之的指尖划过鸦片箱缝隙,暗红色的粉末簌簌落在验毒银盘上,”而真正的烟土,该有马拉巴檀香混着罂粟汁的浊味——就像您书房暗格里的味道。
“海盗船上,静姝腕间的血珠滴入香灰堆。
当巡捕破门而入时,那些混合着她独特血型的香灰,正沿着木板缝隙勾勒出鸦片走私的航线图。
总督府地下室的暗门被炸开的瞬间,陈父看见二十年前失踪的船载药品清单,正压在鸦片账本底下,纸角还粘着半片沉香木。
绞索从陈父脖子上卸下时,林砚之将沉香令牌按进他掌心:”当年您盖完验讫章后,我父亲偷偷换了全部货单。
这些年总督之所以不敢动林家,是因为每箱奎宁里都藏着——“”藏着用沉香木刻的抗日联络暗号。
“陈父抚过令牌背面的云纹,突然想起静姝出生那日,振远号正满载着救命的药品,在暴雨中驶向雾沉沉的南洋深海。
章末余韵深夜的药行重新飘起陈皮香。
静姝将新制的香灰手链浸入朱砂水,这次她在香灰里混了父亲留下的奎宁粉末。
林砚之站在百子柜后,用刻刀在新制的沉香令牌上添了行小字:”以药为刃,斩尽暗流“。
窗外,一艘挂着潮州商会旗号的货船正缓缓离港。
没人看见货舱深处,成箱的药品与沉香之间,藏着用油纸包好的、总督府走私鸦片的全部罪证,正随着海浪轻轻摇晃,驶向即将破晓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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