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里变了味。
西侧防线本来是三道岗,第一道是沙袋墙,第二道是铁网拦截,第三道是变电站后的砖石封死路口。
可现在,三道全破,尸群涌进来像是溃堤的水,带着人嚎、火光、还有扑面而来的腐臭。
林舟拎着盾冲上楼梯的时候,楼道里正往下逃一群人。
“小心后面!”
一个声音嘶喊。
前方,一个女兵肩上咬着伤,刀丢了,正被两头异变体撕咬着拖进走廊尽头。
她喊破了喉咙,没人敢回头。
林舟没停,脚下发力,盾横扫,正中其中一头异变体的腰侧,硬生生将它从墙上扯了下来,砸在地上。
他紧跟着一步上前,砍刀压低,从喉下劈入,一刀穿透锁骨。
第二头变异体扑来,林舟顺势一脚踹在女兵胸口,把她从咬合区踹了出去。
随即侧身躲过扑击,盾牌砸在怪物背上,将它死死压进地板裂缝里,刀一转,从后脑插入。
两头解决。
楼道安静了一瞬,只剩女兵呛咳的声音,还有林舟手里冒血的刀。
“还能动吗?”
林舟问她。
女兵眼泪都混着血流出来了,手脚并用往后挪,嘴里哆嗦着:“我、我动不了……”林舟眼神没变,动作很快,从背后扯出她腰带,把她往背上一绑,然后转身继续往上冲。
楼上通信房是最后的哨点,十几号人守在一起,枪声早没了,只剩几声铁锹撞击的“叮当”声——那是有人在用工兵锹防守。
林舟一脚踹开门,冲进去那一瞬,屋里的人愣了。
“是林舟!”
有人喊。
他没看他们,只是快步走到靠窗的角落,把背上的女兵卸下来,放在一张桌子下方。
“还有伤员吗?”
“就她一个……”林舟点头,站起,顺手接过一把AK,打开弹匣看了眼,没满。
“你们谁来补给?”
没人说话。
几个士兵低头,有人干脆装没听见,甚至有一人偷偷往窗下看,像在琢磨是不是能跳楼逃跑。
林舟走到他面前,举起盾。
“你跳,跳啊?
你跑出去还能活五分钟?”
“我、我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你刚才躲楼梯干嘛?
你不是冲锋兵?”
“我、我怕……”啪!
林舟一巴掌抽过去。
“你怕?
那你上前线干嘛来了?
吓退尸潮?”
屋子里一时间没人吱声。
只有风从破窗灌进来,卷起地上染血的纱布。
林舟转过身,把盾挂在左臂,枪背到身后,重新握紧那把裂刃砍刀。
“听着,丧尸己经冲上楼了,不出十分钟这里就会沦陷。”
“你们不敢守,我就一个人守。
但记住一句话——今天我要是能活着从这层走出去,我不会让你们这些人活得舒服。”
没人敢看他眼睛。
他走到门口,背影稳如山。
“你们怕死可以,但别挡路。
防线是纸糊的,但人——不能是。”
话音落地,林舟猛地推门而出,独自冲进了尸群正攻来的走廊尽头。
脚下是死人,前方是怪物。
中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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