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冰锥刺心意识沉浮之际,我最后抓住的,不是温热的手。
而是从老旧收音机里飘来的,一段华丽而冰冷的钢琴旋律。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肺部的每一次起伏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但这旋律,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刺穿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是她的新歌,顾清漪。
那个名字,曾是我整个青春的滚烫烙印,如今却只剩下灰烬般的冰凉。
收音机里的女声甜美依旧,歌颂着都市的繁华与疏离。
钢琴伴奏精致而炫技,署名是时下最炙手可热的新锐音乐人。
可那段主旋律……那段在无数个失眠的雨夜,我拥着吉他,在狭窄的出租屋里,带着初生牛犊般的赤诚,轻声哼唱给她听的旋律……我说,等我把它写完整,写成我们光芒万丈的序章。
她依偎在我身边,眼神亮晶晶的,说,好,阿墨,我相信你。
如今,它完整了,却成了别人的勋章,她事业版图上又一块闪亮的拼图。
而我,林墨,这个名字,早已被遗忘在角落,连同我这具即将熄灭的身体。
十年心血,十年爱恋,换来的不过是她功成名就后的彻底遗弃,和这弥留之际最恶毒的讽刺。
他们说我是积劳成疾,心力交瘁。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所谓的“疾”,是被无望的爱、无休止的压榨、以及最终被弃如敝履的绝望,一寸寸蚕食掉的生命力。
黑暗如同潮水般温柔地将我包裹。
我最后的一丝意识消散前,只剩下无声的呐喊——若有来生……若有来生……02 重生琴房“哗啦——”猛地吸气!
肺部不再疼痛。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混合着灰尘、旧书和阳光曝晒后暖意的味道。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却感觉到了久违的顺畅。
刺眼的光线让我眯起了眼。
四周的景象逐渐清晰——这不是医院惨白的病房!
这是……大学时代,那间又小又闷的第三琴房!
墙上贴着贝多芬和肖邦泛黄的海报。
角落里堆着散乱的乐谱。
窗外是夏日午后聒噪的蝉鸣。
还有那架漆面布满划痕、琴键边缘微微发黄的立式钢琴……一切都如同昨天!
我的手!
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双手。
它们不再是病床上那双枯瘦浮肿、布满针孔的手。
它们年轻、骨节分明。
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常年练琴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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