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倒计时牌在走廊泛着冷光。
莫离抱着一摞复习资料走向图书馆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篮球砸地声。
转身的瞬间，顾星眠正单手转着球逆光走来，苍白的脖颈在解开的校服领口划出优美的弧线，腕间的黑色发带与飘落的槐叶形成鲜明对比。
"老班让我们组队。
"顾星眠晃着汽水罐递来张便签，莫离注意到少年指尖沾着淡淡的墨迹，衣领的白皙的琐骨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今晚八点，古籍区见。
"图书馆顶楼的古籍区飘着陈年纸页的霉味。
莫离找到座位时，顾星眠正趴在桌上睡觉，蓬松的发梢沾着槐花瓣，苍白的手背上压着张草稿纸——上面画满歪扭的立体几何图形，墨迹未干。
"星眠？
"莫离轻轻推他肩膀。
少年突然抓住他手腕，冰凉的指尖让莫离打了个寒颤。
顾星眠睁开眼时，瞳孔里还残留着未散的雾气："做噩梦了..."他声音沙哑，发带松垮地挂在腕间，露出后颈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两人肩并肩刷题时，窗外的槐树影在古籍区投下斑驳的光斑。
莫离盯着顾星眠解题时垂落的睫毛，发现少年在强光下瞳孔会变成琥珀色。
当顾星眠凑近讲解微积分时，薄荷气息混着墨香扑面而来，苍白的手指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的曲线。
"这道题..."顾星眠的指尖突然顿在半空。
莫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草稿纸上不知何时被自己画满了糖霜星星，与少年腕间的发带颜色完美契合。
暮色漫进窗户时，古籍区的灯光突然熄灭。
莫离听见顾星眠慌乱的翻书声，接着是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别、别动..."少年冰凉的手指扣住他手腕，"我怕黑..."黑暗中，莫离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顾星眠的呼吸声近在咫尺，锁骨处的淡青色血管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当莫离试图安抚他时，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某种电流般的震颤顺着脊椎窜向心脏。
"星眠？
"莫离轻声唤他。
少年突然抓住他手腕，把冰凉的掌心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你的手...能多待一会儿吗？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挤进来，在顾星眠苍白的皮肤上镀了层银边。
莫离望着少年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的耳尖，发现他后颈的痣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当顾星眠无意识地蹭着他掌心时，莫离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颤抖。
"来电了！
"楼下传来欢呼声。
顾星眠猛地松手，发带不知何时缠在了两人手腕上。
莫离低头整理袖口时，发现顾星眠的草稿纸背面写着极小的"莫"字，周围画满了交叠的树影。
夜风送来远处的槐花香。
两人并肩走出图书馆时，顾星眠突然用发带绑住莫离散落的刘海："这样就不会挡住眼睛了。
"他笑着说，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莫离泛红的耳尖。
回家的路上，莫离摸着腕间残留的温度，发现草稿纸上的糖霜星星被自己添上了树影轮廓。
他望向操场边的老槐树，看见顾星眠倚着树干冲他挥手，黑色发带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