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温母看起来有些高兴,连语气都温婉了不少。
“你和裴望在一起那么时间,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温俞躲开温母热切的目光,心说,裴望不仅没有说什么还放狗吓他,让他滚远点。
“没有。”
少年低声开口。
温母失望的皱了皱眉,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很快又高兴起来,“没关系,结婚以后就好了,alpha都是这样的,等他标记你以后就知道omega的好了。”
少年垂着头,头靠在车窗边,看不清神情。
温母并不喜欢和他聊天,但今天可能确实发生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又朝温俞开口,“裴望哪都好就是不姓傅,傅老爷子怕傅淮臣不高兴,专门让裴望跟母姓。”
听到这,少年缓慢眨了眨眼,像是提起了兴趣。
温母接着开口,“傅老爷子两个alpha儿子,大儿子做了外交官,生了裴望,小儿子就是傅淮臣,现在傅家的当家人。
裴望确实优秀,要是你和裴望结婚以后能在傅淮臣面前说上几句好话,那温家也就不用愁了。”
温俞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自嘲,裴望巴不得离他八百米远,温母竟然做起了春秋大梦。
后颈时不时泛起酸痛感,少年纤细瘦弱的指尖触摸到抑制项圈。
成年的omega都有能力管理好自己的信息素,只有为了表示尊重才会特地带上这个。
温母姿态放的低,恨不得把温俞小脚也裹上,然后告诉傅家,看我养的omega十分干净。
想到这,瘦弱的脖颈上泛起细细密密的痛感,omega难耐的蹙了蹙眉,齿尖轻咬住柔软的唇瓣,没有发出声音。
不知道是长时间戴抑制项圈闷的还是某些副作用,温俞懒得想,慢吞吞看着窗外,甚至生出变成beta算了的想法。
温母察觉出温俞面露痛苦,不自然的收回了视线,目光移到前方,咳了两声,“原本帮你约了今天下午的医生,那明天再去吧。”
温母顿了顿,“司机,回温家。”
Omega露出看不出神情的笑,温母觉得有些像讽刺,原本还算舒畅的胸腔有些哽,偏偏还要指望温俞搭上傅家,又生生忍住讥讽的话。
“温俞,你给我安分点,别忘了你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相比于气派庄严的傅家老宅,温家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温家这么多年来一首不温不火,别墅静静伫立在别墅区,十分普通。
“太太,到了。”
司机为两人打开车门。
温母像是极不愿意和他待在一个空间般,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远了。
温俞因为后颈的不适,走的有些慢。
别墅门被打开,一个清丽的少女从别墅内跑出来,笑眯眯朝温母打招呼,“妈妈,你们终于回来了!”
温母像是变了一个人,唇角扬起弧度,“这么大了还缠着妈妈,羞不羞。”
少女娇俏笑笑,扯着温母的手撒娇,“妈妈~”两人看着无比温馨。
温俞怕打扰母女俩的温情时刻,识趣的没靠近。
少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兴致冲冲朝温母开口,“哥哥呢?
怎么不见哥哥。”
温母面色有些不高兴,将手里的手包整了整,没好气开口,“谁知道在后面磨蹭什么,天天粘着温俞像什么样子。”
少女自知失言,抿着唇心虚笑笑,牵着温母接着撒娇,“那是我的哥哥嘛~”温母转过身看了眼远处的温俞,意有所指开口,“要是你能有你哥哥的好运,我也不会天天为你费心了。”
少女没听懂里面的弯弯绕绕,笑着跑向温俞。
温母收回视线,进了室内。
“哥!”
少女肤色雪白,五官清秀,与眉眼精致的温俞不同,少女五官如秀丽的水墨画,同样别有一番风味。
温俞忍着脖颈上的痛感,朝少女弯唇,“温溪。”
“你不舒服吗?
怎么脸色有些白?”
温溪的眸子盛着疑惑,歪着头担忧看着温俞。
温俞摇了摇头,安抚朝温溪笑笑,“没有,先进去。”
温溪这才回过神,兴高采烈拉着温俞进室内。
“哥,我给你说,刚才我在星脑上看到一个很漂亮的裙子,你帮我参考参考配什么鞋子——”少女无忧无虑的话萦绕在温俞身边,温俞也难得的放松下身子,就连脖颈上的痛感也变得不显。
--翌日,温母牢牢记着准时带温俞去医院。
司机将两人送到医院大楼前,后颈依旧传来痛感,为此温俞裹了条大围巾,出门前温俞觉得有些可笑,明明不是温度的问题,还是自欺欺人的裹了保暖的围巾,将脸颊遮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眸子。
温母紧紧跟着温俞,似乎生怕人跑了。
温俞没理会,神色淡淡跟着医生去了诊室。
“在这里平躺。”
温俞温顺的将围巾扯下叠好放在一边。
医生端着操作仪器出来。
私人医院人一向很少,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充斥温俞的鼻尖,少年抽了抽鼻子,吸了一大口,看起来有点稚气的行为,随即意识到什么,正了神色,慢吞吞躺在病床上。
医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随即意识到看似故作冷静的omega不过才19岁,还是个孩子。
医生消毒完毕,冰冷的托盘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麻烦转过去露出腺体。”
病床上的少年熟练的转向另一侧,露出柔软脆弱的腺体。
医生像往常一样操作,略带凉意的消毒水浸在少年脖颈处,温俞没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一个很脆弱的omega,医生叹了口气,针管缓缓没入腺体,显得有些可怖的残忍,“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吗?”
温俞眨了眨眼,像是被痛的缓不过神,过了很久才小声开口,像是压着声,“从昨天开始腺体会有痛感。”
医生利索抽出针管,顿了顿,“应该是副作用,我等会和温太太说,降低来的频率,可能会让你好受点。”
温俞不抱希望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能给我开点止痛药吗,晚上会痛的睡不着。”
病床上的温俞小小一团,锁骨瘦白且嶙峋,眸色温软,流露出一点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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