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在暮色中折射出血色残阳,林深站在360度全景天台上,看着脚下如蝼蚁般穿梭的车流。
青铜铃铛在他掌心微微发烫,纹路中渗出的金粉在空气中凝成微型浑天仪,正对着西方渐沉的日轮疯狂旋转。
"这是歃血盟的监视咒。
"苏明月裹着雪貂披风走来,黑色绸缎手套拂过林深的手背,在防弹玻璃上画出血色符咒。
那些咒文像活过来的蚯蚓钻进钢化玻璃,将整座大厦笼罩在淡金色的结界中。
"南宫家与苗疆巫蛊派联姻三百年,那些老头子..."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溢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蛊虫形状,撞在结界上炸成腥臭的绿雾。
林深左眼刺痛,视网膜上浮现出双重影像——现实中的苏明月面色苍白如纸,而灵视中的她正被九条青铜锁链悬在祭坛之上。
少女锁骨下的凤凰纹身突然振翅,金焰顺着他的视线逆流灼烧,将那些窥视的咒术烧成灰烬。
"每月初七子时,需要与命定之人..."苏明月扯开领口,雪肤下蜈蚣状的凸起正在皮下疯狂游走。
林深的瞳孔骤然收缩,透过异能看到的画面让他胃部翻涌——那蛊虫头部竟是缩小版的南宫家族徽,尾部连着无数毛细血管般的红线,深深扎入她的心脏。
玻璃幕墙突然映出诡异倒影。
本该空无一人的总裁办公室内,穿着血色嫁衣的苏明月正被七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按在办公桌上,他们手中的桃木钉正一根根钉入她的西肢。
现实中的苏明月突然抓住林深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跳动的血管:"别看那些幻象!
那是情蛊制造的..."电梯井传来钢索崩断的锐响,整个天台开始倾斜。
林深本能地抱住苏明月撞破玻璃幕墙,下坠的瞬间甩出青铜铃铛。
音波在百米高空凝成肉眼可见的涟漪,托着他们落向对面商场天台时,无数玻璃碎片在空中凝成南宫家族徽,化作暴雨般的利刃袭来。
"抓紧!
"林深左手搂住苏明月的腰肢,右手防暴棍在虚空划出太极弧线。
那些玻璃碎片突然停滞,在他的瞳术操控下重组为盾牌。
两人坠落在广告牌上的瞬间,他看见苏明月耳后的皮肤浮现细密鳞片——那是蛊虫深度侵蚀的征兆。
七个戴傩戏面具的黑衣人破窗而出,手中苗刀滴落的腐血腐蚀着混凝土。
为首者掀开面具,露出与苏明月五分相似的面容。
苏家二少爷太阳穴处鼓动的肉瘤突然裂开,粉红色蛊虫母体探出触须,在空中喷洒出致幻孢子。
"好妹妹,姐夫正在试婚服呢。
"苏二少刀尖挑着大红嫁衣,金线绣着的交尾双蛇在暮色中泛着磷光,"你猜他在床上发现新娘是具傀儡时..."话音未落,青铜铃音己震碎他手中苗刀。
林深左眼流转金芒,视网膜上浮现出蛊虫的能量脉络,每一处节点都对应着星宿方位。
防暴棍点在地面的刹那,天台水箱轰然炸裂。
水流在他的操控下化作万千冰针,精准刺入每个蛊虫的神经节。
苏明月趁机咬破手指,血珠在空中凝成凤凰虚影,衔住母虫生生扯出。
当粉红色肉瘤脱离苏二少头颅时,林深看到骇人一幕——颅腔内盘踞的竟是缩小版的苏明月,正被铁链锁在血色子宫中。
"这是子母连心蛊..."苏明月声音发颤,凤凰火将肉瘤烧成灰烬,"他们把我的生辰八字刻在蛊虫卵上,就算逃到天涯海角..."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的话,来电显示是三天前的日期。
林深接通瞬间,听到自己沙哑的嘶吼从听筒传来:"别相信瘸腿张!
他在每个时空都..."商场外墙突然爆炸,气浪将两人掀飞。
林深在碎石崩落中看到苏明月后背的凤凰纹身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南宫家族图腾。
他猛然想起青铜铃铛里储存的记忆画面——在某个平行时空,自己正是亲手为她纹上这道诅咒的人。
"去地下金库!
"苏明月扯断颈链,月光石坠子裂开露出磁卡钥匙,"真正的博山炉在..."她的瞳孔突然扩散,机械地举起龙鳞匕刺向林深心口。
蛊虫母体死亡前的反噬,终于激发了埋藏最深的杀人指令。
防暴棍与匕首相撞迸出火星,林深在格斗间隙看到可怖真相——苏明月的每根骨骼都刻满合欢符咒,随着打斗动作亮起妖异的粉光。
他不得不分神操控冰针封住她的关节,却因此被匕首划破肩头。
鲜血滴在青铜铃铛上的瞬间,整座商场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应急灯亮起时,十八具冰棺呈环形排列在西周。
每具棺椁都躺着穿嫁衣的苏明月,她们的心口插着不同朝代的凶器。
最中央的战国青铜棺突然开启,里面伸出的机械臂正将昏迷的苏明月拖向棺内。
林深左眼突然流出银白色液体,那是过度使用异能的征兆,但他仍挥棍劈开棺椁,在漫天飞舞的甲骨文中抱住奄奄一息的少女。
"记住...老城隍庙地窖..."苏明月用最后力气在他掌心画出血符,那图案竟与青铜铃铛内部的铭文完全吻合。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深发现怀中的少女正在虚化——她的身体正被时空裂缝吞噬,就像那些冰棺中的无数个苏明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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