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姚站在冷月婵的洞府前,手里攥着因果簿,簿子上最新一行批注还在渗墨”冷巡使的冰绡债——故事一则,限酉时前交付。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门没开。
但一缕寒气顺着门缝爬出来,在他靴尖凝成西个字:”跪下,说。
“君墨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坟土的衣摆,又抬头看了看天边将落的夕阳,最终选择蹲在台阶上,清了清嗓子:"从前有个书生,夜宿荒寺……""停。
"冷月婵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冷得像冰锥子,"你当本座是三岁稚童?
《聊斋》也敢拿来糊弄?
"君墨姚面不改色:"冷巡使明鉴,这可不是普通志怪——"他翻开因果簿某页,"三日前城南赵员外家闹狐妖,卷宗记载的作案手法,与《婴宁》第十三回一模一样。
"门内沉默片刻。
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指尖勾着一缕冰蓝色丝线。
"证据。
"君墨姚从袖中掏出一朵干枯的野蔷薇,轻轻搁在她掌心:"赵家小姐枕边发现的,花蕊里缠着冰绡丝。
"冷月婵的手指猛地收紧。
洞府内寒气森森,君墨姚的茶刚倒出来就冻成了冰坨子。
冷月婵摩挲着那缕冰绡丝,突然冷笑:"三百年了,还是只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君墨姚的因果簿突然自动翻页,浮现一行血字:”申时三刻,冰魄噬主。
“他眼皮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冷月婵的袖中突然窜出一道蓝光——那根本不是丝线,而是一条通体透明的冰蛇!
"小心!
"君墨姚抄起冻成冰块的茶盏砸过去,冰蛇被击中七寸,"啪"地碎成一地冰渣。
冷月婵怔住了。
"所以你就把人家本命法宝砸了?
"司徒玄蹲在房梁上啃酱猪蹄,"牛逼啊小子!
"君墨姚黑着脸擦因果簿上的冰碴子:"现在怎么办?
""赔呗!
"老头儿把油手往梁上一抹,"冰魄蛇是北境雪妖一脉的传承,断了就得用雷劫淬炼重生——"他突然眼睛一亮,"哎?
你不是刚收了道雷劫当故事费?
"君墨姚猛地合上簿子:"想都别想!
"司徒玄"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个小酒壶:"那换个法子——你给她讲个更带劲的故事,把债抵了!
"壶身上歪歪扭扭刻着三个字:”孟婆汤“。
当夜,君墨姚又被"请"进洞府。
冷月婵的指尖凝着新的冰绡丝,这次首接缠住了他的手腕:"再敢砸……""这次是真人真事。
"君墨姚晃了晃酒壶,"八百年前,往生教左使叛逃案。
"壶嘴倾泻出的不是酒,而是泛着荧光的雾气。
雾气中浮现一幅画面:雪地里,有个与冷月婵七分相似的女子,正将冰绡丝勒进自己的咽喉。
"冰魄噬主……"冷月婵的瞳孔剧烈收缩,"原来是这样……"君墨姚的因果簿突然浮空,哗啦啦翻到最新一页:”冰绡债己偿,另获《往生录》残卷×1。
“冷月婵盯着他:"你早知道我是雪妖后裔?
"不。
"君墨姚指了指她发间将化的冰晶,"是司徒前辈说,您头上的雪快掉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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