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的高跟鞋声消失在专用电梯里时，整座大堂的空气仿佛被抽干。
保安盯着陆沉右臂的蟒纹刺青，喉结艰难地滚动："兄、兄弟，我们总裁今天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好应该多晒太阳。
"陆沉指尖转着前台的水晶工牌，"每天昼伏夜出捣鼓化学品，不憋出毛病才怪。
"他看到工牌里夹着张业务回执单——七月十七日，东晟向金三角某货运公司订购了十二吨环氧乙烷。
这个日期让陆沉眼皮跳了跳。
三周前的湄公河货轮爆炸案，漂满江面的尸油也散发着类似的味道。
一声厉喝突然劈开死寂。
"松开他！
"沈明远松着阿玛尼衬衫的第二颗扣子跑来，公文包甩得像流星锤。
安保部长慌忙收起电棍，袖口的银蝎袖扣在他眼前闪过残影——刺青和上个月缅甸叛军的特别标志如出一辙。
陆沉揉着手腕起身，"哐当"踩碎了地上的巡更器。
金属外壳裂开的瞬间，微型摄像头正对着总裁电梯方向。
"陆先生，您这是......"沈明远的笑容在瞥见巡更器碎片时突然凝固。
他弯腰时后颈渗出冷汗，昂贵的古龙水都压不住毛孔里的恐慌。
"沈董雇的安保团队挺有创意。
"陆沉用鞋尖勾起摄像头，"连国际刑警通缉榜第七的银蝎都收编了？
"他说着突然擒住安保部长的手腕，军靴重重碾在对方膝弯："或者说，蝰蛇在十六层办公？
"安保部长闷哼未出便被踢中哑穴。
沈明远脸色骤变，颤抖着摸向紧急呼叫按钮："稍等，我这就让法务部......""不用了。
"陆沉闪电般扣住他的手腕，"三百万赎金都备好了，沈董这么客气？
"他指腹掠过对方腕表的脉搏，摸到刻意用硅胶垫高的重量——表盘背面藏着微型储存卡。
电梯"叮"的停在十八层。
沈清歌的声音像冰刀劈开暖风："父亲什么时候和暗网掮客有交情了？
"陆沉转身时恰好接住她掷来的文件夹。
压在招标书下的《柳叶刀》期刊露出一角，某段化学方程式被荧光笔圈出，墨迹洇透了扉页科学家的大头照——属于三天前被吊死在布鲁克林大桥的某位诺贝尔奖得主。
"沈小姐的香水配方挺特别。
"陆沉嗅着空气里的丝柏香，"前年美国缉毒局查抄第十大道实验室时，通风系统也飘着这个味道。
"沈清歌突然抬腿横扫，十二厘米的细高跟堪比飞刀。
陆沉后仰躲过的瞬间，她指尖的手术刀己经抵住他喉结："实验室爆炸案当日，有人看到穿蟒纹外套的亚裔在配电室出没。
""那天我在曼谷扫墓。
"陆沉微微偏头，一线血珠顺着刀刃滚落，"祭拜代号黑曼巴的战友——菲尔普斯化学奖得主，擅长用乙烷处理器生产致幻剂，去年被割喉于......""够了！
"沈明远突然摔碎花瓶，官窑瓷片迸在防弹玻璃上裂成蛛网。
他抹着掌心的血捡起半块残片："这是上个月的货样，陆先生可眼熟？
"明代青花断裂处透出诡异的荧光绿。
陆沉瞳孔微缩——金三角特有的翠铀矿粉末正在釉彩下流淌，足够毒杀整座宁海市的人口。
办公室门被人猛力撞开。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孩抱着文件踉跄扑倒，胸牌上"姜晚"二字微微发烫。
她撑着桌沿站起时，袖管滑落露出手腕密密麻麻的针孔。
沈清歌突然收起手术刀："父亲需要助理为什么不找猎头？
""只是临时秘书......""临时到需要静脉注射维生素B12？
"她抓起姜晚的胳膊，"或者你想说这是新型助理岗前培训？
"日光灯管突然炸裂。
最接近电闸的保镖后颈浮现蛇形红斑，抽搐着栽倒在碎瓷片上。
陆沉在浓烟中踢翻沙发，防弹钢板精准挡住破窗而来的弩箭——箭镞赫然是实验室级硼硅玻璃，管内幽蓝液体正在沸腾。
"催泪瓦斯而己。
"沈清歌突然把姜晚推向暗门，"如果你现在追，还能在首升机起飞前......"她的话被爆炸声碾碎成残响。
陆沉撞开变形的钢化玻璃时，看见天台泳池倒映出五架标着STYX（冥河）LOGO的旋翼机。
杀手怀里的发射器泛着镍铬合金冷光，正是黑市悬赏五千万美金的"地狱犬"毒刺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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