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清晨，重卡的轰鸣声把陈林从睡梦中惊醒。
他从草地上猛然坐起，心有余悸的看向从远处开过来的一排重卡，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安排好卸货位置就开车去了市里，他今天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早上嘛，到了吃早点的时候了，陈林开车来到了小吃街。
这一排排全是各种早点小吃，煎饼果子，大饼鸡蛋，鸡蛋灌饼，锅盔，韭菜盒子。
陈林看着急急忙忙的上班族，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坏笑。
他走近一个煎饼摊。
大爷，这煎饼大全套一个小时能做多少张啊？
哟，小伙子，怎么，你也想干摊煎饼啊？
一个小时不停的话能做西十多张呢，但这可不轻松啊！
大爷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哪里会摊煎饼啊，我就是问问，大全套一个二十是吧，给我来一百套吧，两千块钱，给你扫过去了！
一会有人来取。
好嘞，马上就给你做。
过了三秒钟大爷才反应过来，多，多少套？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整条街上所有的老板都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虽然累的满头大汗，但因为有钱拿，内心还是很开心。
苦就苦了来吃早餐的，下夜班的本想吃完早餐回去好好睡一觉，却发现整条街都买不到。
上早八的想买一份带到公司吃，却也只能到公司啃面包了。
陈林才不会管他们，他手里拿着炸糕边走边吃。
路过人群，还有人在因为买不到早餐而咒骂。
谁这么土大款啊，一个人买几千份早餐，真是脑子有病，有钱没地方了。
陈林也懒得理他们，回到车里，陈林把空调开到最低。
汗珠还是顺着方向盘往下滴。
他掏出来一张名片，金明包装厂。
滴……"王厂长，我要给食品包抽真空，"氧气残留量必须低于0.08%，铝膜厚度至少120微米。
"电话那头传来流水线轰鸣。
"陈总又来大单了？
现在派人到南明路小吃街，大概七八千份早餐。
王厂长的声音混着机器噪音。
"现在？
还七八千份！
我们厂子又不是..."每单加三倍工钱。
听筒里突然响起拉动电闸的动静，机器声骤停。
"我亲自带人过去！
"王厂长呼吸变得粗重。
"再加个条件！
"他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所有女工摘掉美甲，男工剃净胡须——我要零毛发污染。
然后给我送到这个地址！
挂断电话时，车载广播正播报台风预警。
临近中午！
陈林推开玻璃门时，米其林餐厅的水晶灯晃得他眯起眼。
钢琴师在弹《蓝色多瑙河》，这曲子在他记忆里应该配着丧尸啃骨头的咔嗒声——前世某个安全区沦陷夜，广播里就放着这破曲子。
大堂经理缓步上前，身体微倾着说道。
您好先生，欢迎来到米其林！
给我按照婚宴的级别上一桌。
您好，先生您确定要按照婚宴级别上一整桌吗？
您是几位？
他把骑士卡拍在台面上，就我自己，你只管上就行了，在给我开一瓶拉菲。
这一套下来估计要五万了，女服务员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拉丝了。
幻想着自己如果能攀附上这么有钱的富二代就好了。
另一个女服务员凑到她身边，小声的问她。
怎么！
看上人家了？
看上又能怎么样，刚刚他拿出来的可是骑士卡，这种富二代怎么可能看上我们呢。
不一会，菜品一道道的的端上来，陈林也开始了大快朵颐，他的吃相非常难看，引的其他人纷纷侧目。
但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等末日到来以后，他们会因为半块发霉的面包而下跪祈求。
到那时，文明和人性将会被颠覆。
风卷残云过后，陈林满足的擦了擦嘴。
抬手喊来了大堂经理。
"我要订三百桌婚宴。
"全部做成预制菜，按战时储备标准封装。
"大堂经理捏着镀金菜单的手指僵住了，"先生我们主打现制...""佛跳墙用马口铁罐装，封口前抽三次真空。
"陈林抽出钢笔在餐巾纸上画示意图。
"烤乳猪对半切，脂肪层刷蜂蜜后速冻，每盒配三包除氧剂。
"领班捧着iPad的手开始发抖，这人报菜名比主厨还熟练。
更诡异的是他要求所有菜品保质期至少五年，还指定要用军粮级别的复合铝膜包装。
"东坡肉罐头每盒加两片维生素C缓释片，干煸牛河配脱水蔬菜包。
"陈林用叉子敲了敲勃艮第酒杯，"红酒换成浓缩葡萄汁，要能兑水发酵成酒精的那种。
"后厨帘子突然掀开，戴着高帽的主厨涨红着脸冲出来："你这是糟蹋美食！
低温慢煮的和牛..."话音被骑士卡拍在桌上的声响截断。
如果让我满意，我愿意出五十万用来给你们这所有员工发红包。
主厨一听这话，立马变脸。
先生，您放心，我亲自盯着，保证完全按照您的要求来。
"再加两百箱自热火锅，底料包分开封装。
"陈林翻着菜单突然停顿。
"口水鸡不要用芝麻酱，"他想起周倩倩过敏昏迷的那晚，他们翻遍半个城的废墟都找不到抗组胺药。
先生，您确定吗？
这可要上千万啊！
明天晚上之前送到这个位置，我先付三成定金，三天以后结清尾款。
不多时，财务总监小跑着送来合同时，陈林正用紫外线笔检查样品包装的杀菌标识。
"条款再加一条，"他在违约项划出红圈，"若遇极端灾害导致餐厅无法供货，需赔偿三倍定金。
"签完字起身时，西装下摆露出枪套轮廓。
经理擦着汗说。
放心陈先生，我们一定会按时完成。
鲁菜馆·鲁记陈林的手指在珔琅彩汤锅的鎏金纹路上摩挲，指腹沾了一层薄灰。
后厨的炭火灶台泛着暗红色，吊顶垂下的灯笼被热气掀得左摇右晃。
“九转大肠的肥油层要控制在3毫米。”
他掀开炖了八小时的砂锅，油脂凝结成的琥珀色胶冻在勺尖颤动，“每袋真空包装配两片山楂糕，用食品级硅胶隔开。”
主厨的炒勺“当啷”砸在灶台上，围裙溅满糖色：“现炸的糖醋鲤鱼才能出虎皮纹！”
“那就用液氮速冻。”
陈林从裤兜掏出紫外线手电，冷光照出冷库铁门上的霉斑，把温度降到零下45℃，否则乳酸菌超标会胀袋。”
他突然抓起案板上的章丘大葱，指甲掐进葱白，“这些晒得太干，做成葱粉前要喷5%生理盐水。”
后天中午之前，一千桌一定要按时送达！
角落里晾着的熏鱼突然掉下一块，砸醒了趴在米袋上打盹的狸花猫。
川菜馆·锦城记老板娘被辣椒粉呛得首咳嗽，金耳坠在颈间晃成虚影：“回锅肉冷冻复热要用...”“用超声波嫩化仪，每片肉注射0.2ml胶原液。”
陈林突然掰开冻干花椒，黑色籽粒滚到地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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