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掀开的刹那,刘清梦只来得及弯腰捡起红盖头,并没有来得及带上。
刘清梦懊恼闭眼,光亮扑在脸上,但她心中是拔凉拔凉的。
这个游戏不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吧。
按照平常看小说的经验来看,如果她在游戏中死亡,那么她在现实中也会死亡……可是那个电子音也没说啊。
“哎呦!
我的王妃啊,怎就把喜帕给睡落了呢?
这良辰吉日,可真让人急得首跳脚!”
轿边的喜婆压低嗓音惊呼,声音里夹带着慌乱与无奈。
她那干瘪如柴、青黑枯瘦的手慌忙伸长,宛若一根扭曲的枯枝,颤巍巍地将滑落的喜帕重新盖在刘清梦头上。
“还好我这老胳膊老腿还算灵光。”
喜婆轻叹一声。
刘清梦自是继续装睡,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王妃,王妃,快快醒来,该下轿啦,吉时可耽误不得!”
喜婆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几分急切。
可这话音未落,却被一旁另一个喜婆脖子上那旋转180度的头颅吓得差点失声。
“哎呦!
你这破脑袋又在瞎转悠啥!
哪个正常人的脑袋能转成这样!
差点没把我魂给吓飞!”
“呵呵,我本就不是正常人,转个脑袋有何稀奇?
说得好像你多像人类似的,哪个人类的手能拉那么老鼻子长?”
“你!”
“啧,大喜的日子我才懒得跟你计较,让开!
耽误了吉时你担当得起吗?”
“王妃,王妃……”刘清梦顺势站起,步至轿边。
那喜婆的头颅诡异地旋转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竟从脖子上滑了下来,咕噜噜滚到刘清梦脚边,谄媚地说道:“王妃快踩着我下车,这可是老奴新创的滚颅迎亲礼,保证让您此生难忘!”
说完,那头颅还讨好地眨巴着眼,好似真的在期盼着刘清梦的“垂青”。
刘清梦强压下呕吐的冲动,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轻触那颗头颅,只见它灵活地一滚,发出“咯咯”的笑声。
“王妃别怕,老奴这颅儿可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保管让您下轿时脚底生风,喜气满满!”
刘清梦嘴角抽搐,心里嘀咕:“这哪里是喜气满满,简首是喜气‘丧丧’嘛!”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速战速决,于是鼓起勇气,一脚轻踩在那颗头颅上,只觉软绵绵的,还颇有弹性,差点让她一个趔趄。
“哎呀,王妃真是好脚力!”
头颅夸张地赞叹道,随即又咕噜噜滚回原位,那“喜婆”的无头身子竟自行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只金光闪闪的“喜秤”,只是那秤杆上缠绕的,竟是密密麻麻的黑蜘蛛丝。
“王妃,请让老奴用这‘千丝万缕秤’为您挑起喜帕,寓意您与王爷情比金坚,丝丝入扣。”
喜婆的声音高亢有力,难掩兴奋,可听得刘清梦脊背发凉。
刘清梦心想:“情比金坚?
我看是情比蛛网还脆弱吧!”
况且不应该是王爷洞房花烛夜时来掀红盖头吗?
怎么这就要掀了?
但眼下形势比人强,她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多言。
只能硬着头皮,任由那喜秤轻轻挑起头顶的红帕。
红帕滑落,露出她一脸无奈却强装镇定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轿外的纸钱黑蛾突然化作一股旋涡,围绕着喜轿疯狂旋转,伴随着唢呐声,竟奏出了一曲诡异的《百鸟朝凤》。
那些纸人轿夫的脸部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痛苦的蜕变,纸皮开始片片脱落。
刘清梦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惊骇己达到极致,但就在这紧要关头,她突然灵光一闪,从登山包中掏出一瓶风油精,狠狠往外一洒。
“嘶啦——”风油精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那些黑蛾纸钱如遇烈火,纷纷逃窜,纸人轿夫们也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惨叫声,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滑稽可笑。
哈哈,看来网上防蚊秘籍还真管用!
风油精驱虫效果杠杠的!
回去就给商家五星好评!
刘清梦得意地拍了拍手中的风油精瓶,将其塞进衣兜,这时她竟然摸到了自己的手机,不知为何,顿时生出了几分安全感。
喜婆的头颅重回脖子上,她那青黑的脖颈上也挂着几滴风油精留下的油渍,但她却毫发无损,依旧满脸堆笑。
另一个喜婆将青黑枯手递到刘清梦跟前。
“王妃啊,咱们快些走吧,王爷该等急了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