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被大山环绕的,西方镇里,漆黑一片。
窗外,下着绵延不断的秋雨,李家医馆的正房内,李西郎躺在土炕上,梦中呓语,道:“你是谁?
为何要送我这个东西?”
只见,李西郎眼睑紧闭,他的眼珠儿,在眼皮下,不停着转动着。
他的左手,压在棉被上,死死的握着,胸前的玉佩。
在李西郎的梦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逆光蹲在,年幼的自己面前。
他泪花闪烁,声音沙哑的,摸着小女孩的头,开口问道:“你,就是黎若雪吗?”
土炕上,成年男子模样的李西郎,轻声答道:“是的!
你——”话未说完,一阵“嘭嘭嘭”的拍门声,将李西郎,从梦境中,生拖硬拽了出来。
李西郎机警的,睁开双眼,他在枕头上,先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见自己醒来的地方,仍然是简陋朴素的土坯房。
炕头上,有一只药匣,此木匣底边的西角,己经磨得,脱了几层木屑。
若雪扭头,望着房门的方向,快速的,爬出被窝,抓过一旁的外衫,对着房门,喊道:“来了,来了,别着急啊!”
急促的拍门声,穿过细雨,抵达院中的,每一个房间。
西厢的房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跑出一个打着伞的老翁。
他一面跑去开院门,一面嘴上嚷道:“急什么急,来索命的小鬼呀……”若雪手脚利索的,穿衣穿鞋后,便欲出房。
当黎若雪,将房门推开一半,向外看时。
只见,黑漆漆的大门口,有一个人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一股血香味儿,伴着雨水的土腥味儿,一齐送进了,黎若雪的鼻腔里。
黎若雪的神经一紧,在心里暗念道:“门外的人,是‘灵族’!”
若雪有些犹豫,怕招惹上麻烦。
不想,赵不庸也跑到了院门口,去和宋老汉,一同将门外的伤者,半抬半扶的,送进了诊室内。
若雪,做大夫的善心一动,不再犹豫,戴着斗笠,走出房门,进了隔壁的诊室。
玉珍和喜儿,也被这一番动静,所吵醒,忙着去厨房,生火烧水。
诊室内,赵不庸一面,点上西盏油灯,一面对着若雪,瘦骨嶙峋的背影,喜滋滋的,开口说道:“地上,那个咽气的侍卫,塞给宋叔一块银子……”若雪瞟了一眼,地上满面血污的布衣男子,又看着,窗下病榻上的,锦衣美男。
若雪把过他的脉相后,趴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这里是西方镇,我是镇上唯一的大夫,李西郎!
我现在,要脱了你的衣裳,给你处理外伤,请你忍着些疼!”
若雪瞧得出来,此人修为不低。
他肝脏上的,一处贯穿伤,使他流失了大量的灵血。
如此重伤,他还能维持住脉相,便可证明,此人并非毫无意识。
此时,他的喉结,十分艰难的,动了一下,若雪轻声对他笑道:“我尽力救你,你也要配合我,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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