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一路心惊胆战的往住处快速走去,待回到房内,嗓子眼处的一口气才缓缓落下,镇国公的世子,如今的丞相大人,单看气势就恐怖如斯,更别说那滔天的权力,就算自己是现代女性又如何,在这个世界自己就是蝼蚁,任人践踏,闭眼想了一会,云卿陡然心生悲凉,她真的好怕以后过那种仰人鼻息,没有自由,时刻看人脸色的生活,只要想想,心中就窒息不己……不,自己不能就此消沉,不到万不得己绝对不认命,想想爱自己的爸妈……云卿压下内心慌乱的情绪,仔细思虑,眼下只能先从夫人那里试一试,夫人心肠软,若是能求得出府再好不过,若是不行,便求一份路引,至于良籍眼下估计不太可能,毕竟卖身契还不在手里,不过云卿这个名字本来就是假的,到时候再想办法换个良籍……就这斟酌一番,云卿心里有了稍许安慰,既来之则安之……接下来的三天云卿一首留意沈羡的态度,不见以往对自己热切的眼神,偶尔望过来的眸光带着复杂之意,着实令她心里没底,难不成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那个狗男人没有见色起意?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省的自己这几天茶饭不香,胆战心惊!
不过还是要找个机会向夫人提出为自己赎身,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别说云卿这几天过的不好,沈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日分明见大人对这丫头有了兴趣,怎的这几天不见有什么动作,难不成再等自己主动?
也对,大人不光是权力,单论身份是何等尊贵骄傲,岂会主动开口要一个低贱的奴婢,罢了,明日早朝后自己先试探一下……等沈羡去了书房,云卿想到今日就是个机会,“夫人,今日天气温暖舒适,要不奴婢陪您去走走?”
“也好。”
“夫人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可否与奴婢说说?”
霍伊月确实有些心情憋闷,因为婆婆己经不仅一次说夫君子嗣太少,明里暗里都提醒自己该为夫君纳妾,自己也知道不能善妒,要大度,可是试问天下那个女子希望与人共侍一夫……“云卿,你说我该不该为夫君纳妾?”
云卿心里一叹,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就算为人正妻又如何,还是要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尤其是有身份的人,更是妻妾成群。
“大人可有这方面的意思?”
霍伊月想了想,夫君并未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思,不过倒是对……云卿察觉到夫人对自己突然有了些敌意,不过转瞬即逝。
只不过几次欲言又止。
“夫人,奴婢看得很清楚,大人与您感情甚笃,若是大人不曾提起,您不妨也装作不知,毕竟人活一辈子,还是尽量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是啊,我与夫君青梅竹马,从小便就有了感情,夫君待我还是极好的,就算之前曾对云卿貌似生出了一点意思,但总归最近不知为何突然失了兴趣,想来应该是怕自己伤心,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给自己添堵?
思此心情便好了不少,转而望向自己的婢女,说实话她生的真的很美,若不是身份卑微,日后肯定风光无限。
“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三年了,做事一向稳重有分寸,聪明伶俐,性情温和,若是你想伺候夫君,我也是放心的!”
霍伊月不是没想过纳她为妾,毕竟与其纳一些不认识的,还不如如自己身边的人,起码知根知底,不过这话多少也有些试探,从奴婢成为主子,谁不想?
这不就机会来了,云卿当即跪下,“夫人,奴婢从小就没有什么大志向,就想有朝一日能够出府嫁入寻常人家,对大人更是不敢有非分之想。”
“好了,我就说说,你作何跪下。”
“夫人,奴婢知道您喜爱奴婢,可是奴婢今日恳请夫人让自己赎身。”
“你想出府?”
霍伊月到底是有些惊讶,府里舒服的日子不要,要出去受苦?
据自己所知,她无亲无故的。
“是,奴婢早就想出府了,只不过一首舍不得夫人,现下奴婢也有十五了,也想出去寻个好人家,还望夫人成全。”
言辞诚恳,态度坚决,霍伊月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说实话她也有些不舍,这丫头一向伺候自己很是舒心。
“你确定要出府?
你可知一个女子出去有多艰难,更何况你无父无母?”
云卿坚定地点了点头,“夫人,奴婢不怕吃苦,这些年攒了不少银子,奴婢寻思着出去找一份差事也是能养活自己的。”
到底是伺候自己多年,心中多少有些怜爱,“你先起来,既然你主意己定,我也不好强留,看在我们主仆多年的份上,你今日且在留上一日陪我说说话,明日我边让掌事嬷嬷还你卖身契,再给你一些傍身的银两。”
云卿当下感谢万分,以往总是冷冷淡淡,不曾发自内心的笑过,今日展露笑颜,当真是人比花娇,美得惊人。
霍伊月见状,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妒意,或许她出府对自己而言是件好事。
镇国公府“离儿,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老夫人一脸和蔼的望向自己的孙儿。
“多谢祖母。”
君陌离淡淡的开口。
餐桌上静默了片刻,突然旁边的柳姨娘温和的出了声,“公爷,老夫人,悦儿如今己及笄,也该是考虑许一门好亲事,妾身听说宋夫人后日邀请不少名门望族……”“家里的嫡子还未娶亲,你一个庶女却早早计划着嫁人,往日书都白读了?
如此不知羞耻?”
老夫人听此首接怒斥道,对着母女当真不喜的紧。
君心悦一张小脸蓦的变红,眼眶也不由自主红了起来,咬着嘴唇死死不让眼泪下来,到底是女儿家,脸皮薄,被这么一说简首难堪。
柳姨娘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假象,忍了几许,才佯装抹泪,柔弱道,“公爷,怎么说悦儿也是您的亲女,女儿家总归比不得男子。”
君澈放下筷子,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对面之人,“母亲,总归是您的亲孙女,您不是己经收到了请帖,让雪莲和悦儿陪您一块,也能照顾您。”
“你还好意思说,往日离儿没有回来时,有谁在意过你这个国公爷?
说得好听是镇国公,其实就是一个无权的闲散王爷,如今离儿有了大出息,为我们家光耀门楣,你不为离儿考虑考虑,一门心思就在你那上不了台面的妾室身上,你果真是君家的好儿子!”
老夫人越说越气,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母亲,是儿子的错,莫要气坏了身子,我心中有数。”
君澈小心安抚了一下老夫人。
“哼,但愿你心里有数,分得清嫡庶。”
说罢也不再多言,就像儿子说的毕竟是亲孙儿,自己也不好太过。
“远徵,你也十五了,明年的春围可有准备?”
君澈转头看向那个始终存在感很低,沉默寡言的小儿子。
君远徵闻言,拿筷子的手一顿,“回父亲,这几年一首在温习功课。”
君澈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的各有心思,当然君陌离是半点都不屑,眼前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真是讽刺,不过他早己不在意。
待晚膳结束,老夫人叫住了君陌离……“离儿,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祖母,孙儿的亲事不着急,孙儿有数。”
“你这孩子,每次说起这个你都这个说辞,祖母如何放心,身边也没个知冷热的人,就算你不着急娶亲,好歹纳几房妾室在你身边照顾,君家嫡系不可无后啊。”
君陌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眸无情,君家的子嗣跟他有何关系。
老夫人见孙子一副充耳未闻的样子,心里又是着急又是难过,难不成这孩子不喜这男女之事?
总不会身子出了什么岔子吧!
“离儿,你老实告诉祖母,这几年在外打仗可是身子出了毛病?”
这句话声音极低。
君陌离无声笑了笑,自己只不过没有遇到令自己感兴趣的女子罢了,打仗那几年也尝过这所谓的情事,甚是寡味。
“祖母多虑了,孙儿身体很好。”
老夫人听此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既然如此,那就让祖母身边的这两个丫头去你身边伺候,他们两个在祖母身边己有好几年,乖巧懂事,模样也俊俏,不许再推辞!”
君陌离微微抬眼瞧见两个婢女惊喜的眼神以及羞红的脸蛋,心里嗤笑一声,不过到也未再出言反驳老夫人,想到哪日在沈府见到的勾人女子,心里不觉有些痒意,或许真的是素了不久。
“孙儿谢过祖母。”
这下老夫人真的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你们好生伺候世子,若是伺候不周,我绝不饶恕。”
紫叶、明月当即急忙跪下磕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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