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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遗书寄到派出所后,我爸疯了(季昇季昇)完整版免费小说_最热门小说我把遗书寄到派出所后,我爸疯了(季昇季昇)

半是清欢 著

都市小说连载

主角是季昇季昇的现实情感《我把遗书寄到派出所后,我爸疯了》,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实情感,作者“半是清欢”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主角为季昇的现实情感,先虐后甜,家庭,年代,重生小说《我把遗书寄到派出所后,我爸疯了》,由作家“半是清欢”倾心创作,情节充满惊喜与悬念。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804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4-14 15:38:34。目前在本网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把遗书寄到派出所后,我爸疯了

主角:季昇   更新:2025-04-14 18:5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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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五七年,六岁大的我把在养父屋里搜刮到的,数额巨大的存折和钱票寄到派出所,

彻底消失在人前。我的养父高风亮节。他负伤退伍时,将去武装部工作的机会让出,

又把退伍安置费全数捐给了牺牲战友的遗属。回乡务农后的他继续发扬风格,帮助邻里,

照顾孤寡。他说别人正是困难的时候,能帮一把是一把。我们日子虽然穷苦,

精神上却很富足。可骄傲自豪积极和他学习了一辈子的我,重生后才发现,

我那素未谋面的生父,月月都寄一两百块钱,试图腐蚀他。1一九六七年,

我决然撞上疾驰而来的吉普车,主动结束了短短十六年的人生。我以为我就这样死去的时候,

没想到耳边嘈杂的声音渐渐清晰,模糊间还有些熟悉。“你就是这样养她的?安安她才六岁,

六岁你知不知道,大烈的日头下,你让她扛着锄头去给小寡妇锄地,你还有没有人性?!

”格外愤怒的年轻女音,将我游离的意识唤醒。是小姑!我分辨出对方声音的瞬间,

心中酸涩又感动。小姑还是这么好!我是奶奶捡回来的弃婴。养父打仗时伤了身体,

奶奶就把我记在了养父的名下,我们凑成了一家。养父退伍回家的第二年,奶奶去世,

我跟着养父生活。养父高风亮节。他负伤退伍时,将去武装部工作的机会让出,

又把退伍安置费全数捐给了牺牲战友的遗属。回乡务农后的他依旧发扬风格,帮助邻里,

照顾孤寡。因着自小奶奶的教导,因着萦绕在耳边村里人的称赞,崇拜养父的我,

积极向他学习。六岁时,我跟着养父一起帮村里怀着遗腹子的寡妇锄地,

可因着家里缺衣少食,我饿着肚子又在大烈的日头下,头晕没力气,一不留神伤到脚踝。

乡下地头,磕磕碰碰不是什么大事,养父以前也没养过小娃娃,

并不知道我弱唧唧的小身板可能受不住,没有重视。我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差点就没了。

还是嫁在同村的小姑回娘家,看见我这情况着急忙慌找来赤脚大夫。我这才捡回一条命。

只不过还是留下了病根儿,自那后我走路只能一瘸一拐。想起小姑,

我心里面就生出一些急切,我想要睁开眼看看她。自小所有人都让我好好和养父学习,

说奉献讲贡献舍己为人不求回报。只有小姑心疼我。她会偷摸告诉我要爱惜自己身体,

别渴着饿着累着,要好生照顾自己,偶尔她还会给我塞一个红薯,半个窝窝头。

可惜后来小姑父升职,她有了随军的资格,跟着小姑父远赴海岛随军,我们就再没能见面。

只是每隔上一年半载,我就会收到小姑寄过来的衣服和鞋子。

虽然衣服是小我一岁的表妹穿旧了磨破的,虽然鞋子大多破了脚趾,或是边缘开胶鞋底开裂,

我穿着都小了些。但能被惦记着,那也是我年幼时候最高兴的记忆了。我心怀感恩,

想要以后长大努力回报她。2可惜,养父曾经帮助过的一位牺牲了的战友遗孤,在大串联时,

路过附近上门拜访。他对我起了坏心思,趁着养父不注意,把我堵在屋子里想要动强。

自小干惯了苦力活的我力气并不小,挣扎间,我失手杀了人。杀人偿命,

我被正直的养父亲自送往派出所。彼时只有十六岁的我,在养父失望痛心的眼神下,

承受着良心的谴责,却还是抵抗不住对死亡的畏惧。所以,我逃了!趁着上厕所的时间,

我翻墙逃离。可在路上游荡时,我又想起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的养父,

想起他可能失望的眼神,想到我腿有残疾,

走路一瘸一拐却能在行伍出身的他面前逃跑……必然是他主动放我离开的!

想到养父向来的作风,想到他余生都可能会因为放过我,处于自我谴责和自我厌弃中。

我到底还是不愿意一直都高风亮节的他,因为我沾染上污点。踌躇半晌,最终,

我摸出了我攒了十多年才攒到的零零散散的一毛二分钱,将我唯一拥有的,

据说我被捡来时就戴在身上的玉佩,寄给了远在海岛上随军的小姑。

不知道以后小姑看见那玉佩后,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后来,

我主动撞上了疾驰而过的一辆吉普车。起早贪黑压在身上,

永远忙不完的各种脏活累活终于远去。我不需要再肩负着养父的寄托,

努力和他看齐对得起他的养育。这一刻,我总算是为自己而活。嘭——脑浆四溅。也许,

这是花开的声音。闭眼前的最后一秒,

我看见了吉普车里匆忙下来的一身笔挺的矜贵青年惊慌失措,他抖着手抱着我泪流了满脸。

我不明白,心里刚升起莫名的委屈和酸涩都没能诉说,意识便彻底沉入黑暗。没曾想,

再睁眼,我又回到了从前。3小姑的声音就在耳边,这时她还没随军。想到我这时并未犯错,

想到我马上就能见到小姑,我努力想要睁开眼,却听见养父开了口。他的声音闷沉又烦躁。

“别说得你像是什么好人似的!你要是真有心,做什么生下来就把她丢给咱娘养在我名下?

你都不认她了,你管我怎么教育她?她爸季昇可是大宅门里要人伺候的金贵小少爷!

她流着季昇的血。不好好教育,以后长歪了,我怎么对得起我曾经穿过的那身衣服?!

”我脑袋嗡嗡嗡的,好像,有些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小姑,生了谁?!她爸,是什么意思?

小姑气急败坏。“是是是,你能耐,你品格高尚!你那么正派,你拿她爸的钱做什么?

她爸月月一两百的往你这里寄,也不见你给退回去,就这,你让她干熬着!她要是出事,

你看季昇那个疯子会不会拼着身上的那身皮不要,杀过来弄死你!”养父吭哧了声,

还是不服气嘟嘟囔囔。“这不还没出事嘛,这不也看了大夫了嘛。她自己要向着我学习,

为大家做贡献,操之过急了点儿,难不成还怪到我身上?”他们后面再说什么,

我早已经听不进去。哈?日日窝窝头咸菜,不是因为家里只有它,而是我只配它!

我时刻感恩,虽然苦些累些,到底把我养大的养父,月月都有人寄一两百块钱给他。

我曾因为偶尔寄过来的旧衣,想要报答的小姑,竟然是本就该养育我的亲妈。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昏迷中挣脱醒来的我,盯着房顶挂着蛛网的屋朳,

脑海中自虐般一遍又一遍回响起他们先前的话。良久,我眼珠动了动,无意识抬手抹了抹,

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的泪,默默下炕。此时房间中院中已经听不见动静,

约莫是到了上工时候都下了地。4我出门拐到正屋,拿铁丝撬开养父的屋门。

因着不是亲父女,需要避讳,我自小到大都没进过养父的房间。屋子里,

崭新的大衣柜八仙桌长条案,厚实软和的棉花被,

床头的红木炕柜上还随意放着收音机和手表。我木愣愣看着,脑海中浮现的,

却是我自小到大盖着的补丁摞着补丁的硬邦邦被褥,是我屋子里瘸着腿,

陈旧到隐约还散发着霉味儿的桌子凳子……我扯了扯唇,继续在房间里翻了翻。炕柜里,

肉干红薯干麦乳精桃酥小饼干都不缺。柜子下面藏着的铁盒子里,厚厚的一沓钱票。存折上,

自我出生第二年开始,月月都有一笔钱存入。从最初的一月一百万,到后面的一百二十万,

逐年增加,到今年每月已经变成两百块。我的心霎时冰凉成一片。我哆嗦着手,

将存折和钱票揣进衣兜,找了个背篓将各种吃食装进背上。而后,

我在被褥桌子柜子上浇上煤油,将翻到的收音机手表丢到沾上煤油的被褥衣服中,

点燃火柴丢了上去,这才关上房门转身离开。-村子里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

不上学的都在坡上挖野菜。我一路成功避开所有人到了公社,乘坐汽车到了县里。

供销社门口的小公园里。我趴在长椅边,拿着刚买到的纸笔,用前世在知青点扫盲班学到的,

为数不多的汉字以及拼音圈圈写写画画。我将钱票存折连带着信一起装进信封,

寄去了派出所。而后,我一瘸一拐出城,头也不回钻进了山里。

5派出所收信的办事员边走边拆开信封,洋洋洒洒钱票和存折落下。

这动静惊得办公室所有人都围拢到了一起。“咋回事,咋回事?”不明所以的众人,

捡钱的捡钱,捡票的捡票,还有人打开了存折,

看到上面那一串儿天文数字发出嚯的一声惊呼。有人扯过里面薄薄的一张信纸读起来。

“敬爱的公安叔叔们好。很抱歉,因为我的私事麻烦到你们。我是一个六岁的小朋友,

我的养父高风亮节,是一名光荣的退伍军人。他负伤退伍时,将去武装部工作的机会让出,

又把退伍安置费全数捐给了牺牲战友的遗属。回乡务农后的他,继续发扬风格,帮助邻里,

照顾孤寡。我们日日窝窝头咸菜,只能吃半饱艰苦度日,可助人使我们快乐,

我们的精神很富足。”听到这里,大家的神色还挺轻松,甚至面上带出些敬佩,

可目光落在那些钱票上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今天,我意外得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我那素未谋面的生父,竟五年如一日,月月都在试图用金钱腐蚀他。

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但能拿出大笔钱财的他生下的我,

在正直的养父眼中怕是连出生都带着过错。他分配给我的,除草挖地浇水捡柴劈柴的体力活,

也许无法赎清我的罪过……”读信的是一名年长的公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众人也面面相觑,表情都带出些古怪。有人性子急,扯过信纸继续读。

“信封里的钱票和存折,请叔叔们替我还给我的生父,他的钱我们不要,

以后也不必再寄过来。”又有人加了进来,他们似乎能看见一个稚嫩懵懂的小娃娃,

一脸天真安静诉说。“叔叔们也不必再找我。养父善良愿意养着我,

可我却不愿让这样的自己,杵在正直善良的养父面前,那样我心里会时时刻刻遭受谴责。

已经可以除草种地,长成大孩子的我,能把自己养活……若是我真的不幸遇到什么,

只当我偿还了这辈子的过错。这人世间太苦,我已经来过。”最后一句,声音几不可见。

6众人表情凝滞半秒回神。“这,会是开玩笑的吗?”“不管是不是!

”“这信什么时候寄的?”“快去找,要是真的,说不准还来得及!”才六岁啊,

自己能去哪?呼啦啦一群人已经集结往外冲。六岁,养父退伍,让出工作和安置费?!

听见动静,过来查看情况的副所长捕捉到关键词,面色大变。“快,快找!快!

”他边喊边快速跑去拨电话。“喂,找季队,快!”县城的派出所乱成一团,我毫不知情。

-此时的我不知在山里走了多久,最终脚踝撑不住,我卸下背篓坐到了溪边的一块岩石上。

这个地方视野极好,我遥遥远望,隐约可见某处村落中升腾起的黑烟,

就像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也跟着一起随风飘散。我眼睛弯了弯,

目光又落到这连绵不绝的大山。我年岁小,没钱没粮,想要糊弄着把自己养活,

秋日物产丰富的大山显然是个好选择。可不等我给自己寻到废弃的猎户木屋或是山洞落脚,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昏迷醒来又来回奔波,我脑子昏昏沉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醒来,我同样不知道我想不想再醒来。昏倒的那一刻,

我才发现我的心情,甚至比起前世决然赴死时候更没有波澜。7再睁眼,

我被安置在一处草窝里,背篓就在我手边。我默默打量。这里空间很大,

用一些破旧的板子隔开。我待着的地方有人生活的痕迹,

旁边还有和我从前破屋子里一样瘸着腿的陈旧桌子凳子,上面零星摆放了些日常用品。

我隔壁的草窝子里,被褥破烂却也齐全。而外间被隔出去的地方,

透过通风的小窗透进来的光亮,隐约能看出沿着墙壁打着的一根根木桩,

以及地上吃剩下的草料。这里,约莫是养牲畜的棚子吧!脚步声传来,我抬眼望去,

一个抓着一把不认识的草的老大爷走了进来。“呀,醒了?

”他在窝棚里翻出一个捣蒜用的石臼,将草捣碎,又撒了把不知道什么的粉末,搅拌均匀,

这才靠近我。我一动不动,看他把我的脚踝掰的咔咔响,又给我抹上他刚刚捣出来的糊糊。

他嘿了一声。“我说小娃娃,你感觉不到疼的吗?伤成这样,这是又走了多少路?

得亏遇到我老头子……”他似乎许久没和人说话,这会儿话多到说不完。

他絮絮叨叨半天后知后觉,又仔细打量我,一会儿摸脉一会儿翻眼皮,看我依旧不为所动,

他皱眉嘀嘀咕咕。“这也没别的太大毛病呀?脑子嗓子都没问题的哈!

”他又扫了眼装了不少稀罕东西的背篓,以及这脚踝上锄头锄出来的伤,自觉猜到真相。

他叹气。“长大就好了!手指还有长短呢,家里偏心点儿也正常。有些缘分有今生没来世的,

你自个儿顾好你自个儿,对自个儿好最重要。你看,老头子我半截身子入土了,

还要每天累死累活和人家干一样的活,却只能拿人家一半的工分。是不是比你,

这个还有人养着的小丫头惨多了?这样一想是不是好受点?”我全程都静静看他,

沉默着不想说话。“你你你,气死我了!”他甩了甩手,走了。我看他气呼呼的背影,

眸光动了动,划过淡淡的促狭。这是把我当成了,因为家重男轻女赌气离家出走的小娃娃?

我这会儿也隐约知道我这是在哪了。8隔壁村修在山坳里的废弃马场!

收归集体后用作了牛棚,他们村里的牛和骡子就养到了这里。

前世就听说这边住着一个医术顶好的大夫,人称郑老头。据说他家建国前是大地主,

他学的医,很有天赋,医术属于远高平均水平的那波。他在这边养牛养骡子后,

时不时还有人过来找他看病,给他带些粮食鸡蛋肉的当诊费,在这边一直也不算遭罪。

这年头谁不生个病呢!有他在,附近十里八村的都受益。谁也不会为难他。那时,

有人同情我小小年纪就拐了的腿,便让我偷摸过来找他瞧瞧,说不准还能治好。

可我付不起诊治的诊费。而,以养父眼里不容沙子的性子,我也不愿意他为难,

便从未提起过。没想到,没想到这辈子我被他捡了回来。郑老头真的是个好人,

他做饭不忘给我带出一碗,还会掐着时间给我换药,知道我不一定给回应,还是认真叮嘱。

“你这腿,这两天暂时不能下地。可别不当回事啊!你这才多大点,要是跛了,

以后人家都笑话你。”他原本是想要拿话吓唬吓唬我。其实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听进去。毕竟,

我躺的挺安详的,对什么好似都没反应。却没想到,我真的下意识看了眼。他乐了,

神色就松了松。“还有在意的就好!”我无语了一下,我只是不想说话又不是傻。

我以后得自己讨生活,能不瘸,自然更好。但我依旧懒得回应。既然暂时不能活动,

我只窝在那里不动。我大脑放空,盯着透过窗子投递进来的光影,就能看许久许久。9这日,

除了郑老头就没有外人的门前,飘过来一个像是失了魂似的修长身影。他逆着光影,

长相我看不清。可他周身那股子,压抑绝望濒临崩溃的气息我即使透过窗子,

隔了老远好似都能感受得清。“请问……”他开了口。我眸光动了动,却在下一瞬。

嘭——是肉体摔砸在地面的声音。郑老头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呦呵,又是找死的?

找死你别死我老头子门前啊!”他任劳任怨费力巴拉将人拖了进来丢到我旁边,

连忙给扎了几针,看见我就喊。“那边水递过来……”哦!

我将手边石墩子上的那大半碗水递过去。郑老头按压着穴位,给灌了下去这才松口气。

郑老头是真的气。“这一个两个的……”这个竟然是不吃不喝,

硬生生把自个儿糟蹋成这德行的。若说找吃的不容易,可喝的……到哪找不来一口水呢!

明显是自己折腾的!我已经窝回到原处,好奇打量。这人身形修长,他侧着头,

满头的银白的发在昏暗的棚子中格外扎眼。我眼睛有些不适地眨了眨,

莫名涌出些酸涩的泪意。莫名其妙!我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了暄软的麦秸草中,

眼泪越发不受控制。-接下来的时间。我有时候会瞧上隔壁舍友两眼。

我那角度只能看见他后脑勺。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比我更安详。至少,

郑老头端过来的糊糊,端到我面前的吃食,我舍不得浪费,都会解决掉。连带着,

某些个人问题,我还会拖着腿出去一下。而他……只除了极其偶尔的时候,会无意识,

小心摸摸最靠近心口的衣兜,其他时间不吃不喝不动弹。郑老头看不过眼,

给他灌点糊糊或是水的,他好似也没有强硬的咬紧牙关拒绝。命就这么吊着。

10就这么又过了两日。这天清早,我估摸着脚已经能下地行走,便钻出了草窝,寻着声音,

走到外面在石槽边切牛草的郑老头身边,帮着他抱着草料往铡刀下绪。郑老头呦呵一声。

“不错不错,这是能走了呀!嘿,还知道给我老头子帮忙。”我没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郑老头也不理会我回不回话,自如的指挥。“那边有水,你这都多少天没洗了,埋汰成这样,

你去把自己收拾干净。灶上有早饭,一半是你的,一半你拿去给里面那位大爷。”呵,

都是大爷!要他这个老头子伺候着。我又将地上的草料,往郑老头身边拢了拢,

这才转身去豁了边缘的水缸边儿打水洗漱,又去土灶那里拿了吃的。我估算了一下锅里的量,

分出一半。大概有大半碗的糊糊,一个拳头大的红薯,一个鸡蛋,端回住处。

同住了两天的舍友,似乎终于缓过来了一些,奄奄一息的人,已经能靠着石砖墙坐起身。

此时他闭着眼,我也第一次正视了他的脸。看清他模样那瞬,我呆滞在原地。

他是……开吉普车的那个!手上的吃食连带着碗齐齐摔落。糊糊洒了满地的同时,

发出嘭的一声响,迸溅出的碎片一直蹦到他的脸上,划了一道血痕,又落到旁边。

闭着眼的人终于把眼睛睁开。他死寂到平平淡淡的眸光,没什么波澜的扫过来一眼。下一瞬,

他瞳孔骤缩。11我尚且没回神,他半跪着就挪到我身边,伸手扶住我瘦弱的小肩膀,

上上下下,贪婪到似乎不想放过我一寸,就这么打量。他张了张口,

顿了一下似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真好,有没有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不知道是不是多日没开口的原因,语调都有些颤抖。我还未有反应,他下一句话紧随而至。

“伤到哪没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安静看他,没有回话,眼中却带出不解。

他终于冷静了些,伸出去的手想要做什么,又克制收回。他一边捡起滚落在地的红薯和鸡蛋,

一边轻推着我的后背将我带离了原处的狼藉。这才站起身,努力柔和下声音问我。

“是要给我送饭的吗?你自己吃了没有?”我并没说话,听见动静的郑老头,

着急忙慌赶过来。“嗐,我说你不吃就不吃,

一个大人对人家小娃娃发什么脾气……”然而这话还没说完,看清眼前场景,他顿时沉默。

哈?白发青年看向郑老头,瘦削苍白却难掩清隽的脸上温和带笑。“谢谢您的照顾,

让您操心了,刚刚是我吓到孩子了。”他这会儿的音色也已经恢复正常。清润又好听。

郑老头一脸见鬼表情,稀奇地打量青年。“怪了,今儿个是什么稀罕日子不成?

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小娃娃知道出门了,眼前这个……哈,

吃了仙药也没恢复的这么快的吧!要不是之前他半死不活的模样骗不了人,他怕是得以为,

他是来涮着他老头子玩儿呢!但转瞬他就发现白发青年努力克制,

却还是隐晦追随在人家小娃娃身上舍不得离开的视线,他又若有所思。12我没管他们,

自顾走回到灶台边,盛出糊糊,拿出鸡蛋和红薯,就站在那里开始吃饭。

心里琢磨着我接下来该怎么办。人生不过吃穿二字。我暂时好像不必太着急找山洞或木屋,

郑老头估摸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赶我离开,穿得也能先糊弄一下,

吃的……背篓里有我舍不得烧,带出来的,都还在。顿了一下,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解决完早饭。我顺手将碗和灶台清洗干净,又拿了笤帚打扫了一下灶台附近的地面,

回去棚子里,在背篓里翻出最值钱的,一罐还未拆封的麦乳精递给郑老头,指了指腿上。

表示这是感谢他的。郑老头哎呦一声。“那多不好意思。”只不过他嘴上这么说,

手上的动作是真利索,抱着就不撒手了。这玩意儿可不好买。困在这里这都六七年了,

上回闻到这味儿,还是两年多前过来求医的带过来的。我不再看他,背起背篓,

大概辨别了一下方向,往远离以前村子的方向离开。诶?“小娃娃你去哪?”郑老头喊人,

先前那白发青年更是直接跟在了我身后。我顿了一下,并没搭理,一路走到村子里,

选中了村里最好的青砖大瓦房敲门。“谁呀?”开门的是个抱着孩子,

身上带着书卷气的小媳妇。懒得说话,我拿出纸笔,写出三个字。“换粮食。”而后,

放下背篓给她看。小媳妇看见里面的东西,露出惊喜表情。“麦乳精!肉干!还有这些,

我都要了!”麦乳精是稀罕东西,就算只是半罐子,也有的是人争抢。我只看她,

示意她出价。小媳妇看了看纸又看了看我,再看我身后跟着的,自始至终都没吭声,

面色苍白瘦削的白发青年,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一脸同情。“换粮食是吧,粗粮还是细粮啊?

细粮能匀出来的不多,粗粮倒是不缺,还有你这红薯干,不也是粮食,咋还要和我换呢?

”为什么?大概是我心里都排斥吧!可饿怕了,又舍不得糟蹋吃食,思来想去,

也只能换给别人了。这样就能假装这东西和从前没有任何关系。小媳妇连蒙带猜,

最终和我达成了交易。一背篓的肉干红薯干,麦乳精桃酥饼干糖,

换了一身我能穿的带着补丁的旧衣服,以及二斤白面,二斤小米,五斤玉米面,五十斤红薯。

13白发青年主动接过了粮食拎着。我提心吊胆,生怕他抢了粮食就跑,直到回去后,

他把粮食放到我的草窝边,我提了一路的心这才放下。随即,我又有些纠结。

到底还是挑了个拳头大的红薯给他。白发青年愣了愣,忽然弯起眼,笑了。

“这是给我的报酬吗?”我被他的笑幌了一下神,下意识收回视线,钻回自己的草窝子里。

不去想我为什么这么奇怪,我开始盘算着手头上的东西。我饭量小,

这些紧巴巴也至多只够我吃三个月多一点点。可这地方天气冷,上冻下雪的天儿就有半年,

现在也才秋天,这些远远不够我过冬的。这么一想,我把目光落到了山里。中午,

我拿着一个拳头大的红薯去帮郑老头烧火,红薯就埋在灶膛里。等到他饭好了,

我的红薯也闷熟了。我扒拉出红薯来,又顺手将弄脏的灶台打扫了一下,这才揣着红薯,

将腾空的背篓背上进山。“哎哎,你不吃饭啦?”刚盛完饭,看自觉打扫灶台的小娃娃,

越看越满意的郑老头,就见人家头也不回往山里钻。他下意识转头,要和青年吐槽两句。

却见青年不知道打哪摸出个生红薯,宝贝似的拿帕子包起来揣兜里,而后,

大迈步跟着那小娃娃后面离开。郑老头:“……”嗐!14我的目标很明确。找吃的!

挖野菜采蘑菇,板栗榛子核桃,各种野果子我都不挑。好在这会儿正是秋收,

人忙的脚打后脑勺,根本顾不了山里林子里的各种物资,这才给我钻了空子。

我一路走走停停,收获颇丰。至于,从不远不近,到已经明目张胆跟在我身侧的白发青年。

不懂,不理解,不想懂,也不想理解。我不停的收集东西,每次满载返程,

青年都会主动抢过我的背篓。后来,他得寸进尺。全程背篓都落到了他的手里。

而每次回来后,我看着他弯起眼看向我的时候的笑,我还得和失了智似的,

忍不住拿一把野菜,一个野果子的付给他报酬。一日两日三日。终于,我忍无可忍。

再次出门时,我扯过郑老头闲置的背篓一把塞到青年怀里。要东西不会自己进山找啊,

做什么要分我的?我挖出来不累的吗?青年愣了愣,看小姑娘气呼呼,格外生动的脸,笑了!

我瞬间更气了,扭头就钻进山里,又忍不住竖起耳朵。直到听见身后某人踩在树叶上时,

发出的熟悉沙沙声,我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是松了一口气的。

我安心选了一个以前没去过的方向进山,没想到这回运气好到不可思议,

我竟然看见了一棵已经裂开口子的板栗树。我瞬间惊喜,可下一瞬意识到什么。我僵硬转头,

看向已经跟上来的青年背着的超大号背篓,又放下我背着的小娃娃用的小号背篓。

大小对比相当惨烈。我抿了抿唇,抿了抿,再抿抿。最终,

我还是默默开始拿着探路用的树枝子扒拉地上成熟掉落的毛刺球,往背篓里捡栗子。嗯,

毛刺球不要,只要栗子!这样一定能装更多些。我有点高兴自己想到了这么个好主意,

却发现青年竟是选择了和我一样的做法。而且,他速度比我可快多了。

明明是白皙修长好看的手,剥壳的时候好像感觉不到扎手,背篓里的栗子增长得飞快。

我:“……”好气好气!好在,青年可能觉得是占了我的便宜。时不时,

他还会往我的背篓里丢上一把。我只扒拉着地上掉落的,再加上他的补偿,

我背篓是和他几乎一块儿满的。我到底没觉得那么亏了。回去的时候,他背着大背篓,

还顺手接过了我想要咬牙背起的小号的拎在手上。我顿了一下,这是在补偿我的嘛?

不需要我再给报酬的吧?15没曾想,回到棚子里,他竟然把大小背篓里的栗子,

都倒到了我囤粮食的地方。我瞪大眼看他。他和之前很多回一样弯起眼对我笑,

表情还有些期待。我有些不是很确定,捧了超满一捧的栗子递给他。他高兴接过,

转身回到隔壁他的草窝子边收好。我眨了眨眼,又看了看自己旁边的超大号栗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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