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震了。
是苏婉："快要期末考试了吧？
需要我辅导吗？
"林夏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十分钟，回复在对话框里打了又删。
最终他只回了个"嗯"。
"那明天开始，每晚八点，我等你。
"苏婉的回复几乎立刻跳出来。
林夏把手机扔到床尾，用枕头压住脸。
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应该保持距离，应该...但他的手指背叛了他，回了个"好"。
第二天上课，林夏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公式变成了苏婉的眼睛，英语听力里的对话变成了苏婉的笑声。
课间，死党陈浩勾住他脖子："喂，发春啊？
脸这么红。
""滚！
"林夏推开他，却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扬。
晚上七点五十五，林夏站在苏婉卧室门前，举着手迟迟不敢敲门。
他换了三件T恤，最后选了最普通的灰色那件，喷了一点哥哥的古龙水——随即又觉得这太刻意，用毛巾使劲擦了擦脖子。
"进来吧。
"苏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仿佛早就知道他在门外。
房间里有淡淡的茉莉香，和苏婉身上的味道一样。
她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林夏的物理课本，头发散着，刚洗过的发梢还带着湿气。
"坐这儿。
"苏婉拍拍身边的椅子。
林夏僵硬地坐下，刻意保持距离，却还是能闻到她洗发水的味道。
"这道题..."苏婉指着课本，声音突然停住。
她转头看他，距离近得能数清睫毛，"你喷了林冬的香水？
"林夏的耳根烧了起来："不是！
我是说...不小心..."苏婉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紧张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的手指穿过他发丝的触感让林夏浑身僵硬。
苏婉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讲题，偶尔用笔轻轻点他的额头："专心点。
"但林夏根本无法专心。
苏婉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拂过他耳畔，她低头时衣领间若隐若现的锁骨，她翻书时手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这一切都让他呼吸困难。
"懂了吗？
"苏婉问。
林夏胡乱点头，实际上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苏婉叹了口气，突然凑近："你是不是不舒服？
脸好红。
"她的额头贴上他的，那一瞬间林夏几乎窒息。
苏婉的皮肤微凉，带着茉莉的香气。
这个动作只持续了两秒，但对林夏来说像是一个世纪。
"有点热。
"苏婉退开后说，"我去开窗。
"她起身时，睡裙下摆轻轻擦过林夏的膝盖。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触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夏猛地站起来，课本哗啦掉在地上。
他抓住苏婉的手腕，声音发抖："不能这样...""哪样？
"苏婉没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知道..."林夏的喉咙发紧，"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苏婉的眼睛在台灯下显得格外黑，深不见底。
她轻轻抽出手，抚上林夏发烫的脸颊："小夏，你才十七岁。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林夏后退两步，胸口剧烈起伏："对不起，我...""嘘。
"苏婉把食指竖在唇前，"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林夏逃也似的离开房间，在走廊上差点绊倒。
回到自己房间，他反锁上门，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
羞耻和欲望在体内撕扯，他恨自己的冲动，更恨苏婉那种欲拒还迎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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