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张贤那个舔狗居然给黄校花表白了!”
“什么?
不会吧,他怎么敢啊?”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就在昨天下午,张贤拿着一束鲜花,在学校门口堵住了黄校花,然后当众表白,那场面,真是尴尬死了!”
“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吧,张贤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敢去追求黄校花,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啊,黄校花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多少人都追不上呢,他张贤算老几啊?”
“不过话说回来,张贤还真是个舔狗,天天围着黄校花转,人家都不拿正眼看他一下,他还不死心。”
“唉,张贤这个老底,真是让人服了,好好做个舔狗不香吗?
非要去自讨没趣。”
赵启铭走在这些流言蜚语之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步伐有些匆忙,似乎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充满八卦的环境。
然而,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着高三八班走去。
秋日的阳光斜斜照进高三八班教室,粉笔灰在光柱里沉沉浮浮。
张贤望着黑板右下角用彩色粉笔写的"黄玲我喜欢你",喉结动了动。
这行字是他昨天亲手写的,现在却像上辈子的遗物。
"贤哥!
"教室后门被撞得哐当响,赵启铭举着瓶冰镇可乐冲进来,小麦色脸颊泛着汗光。
"听说你和黄玲……"声音戛然而止,他盯着张贤脚边散落的千纸鹤——那些用月考卷折的蓝色翅膀正轻轻颤动。
张贤弯腰捡起一只纸鹤,2015年秋天的风穿过窗棂,带着操场边的桂花香。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黄玲婚礼上的香槟塔,水晶杯折射的光也是这样晃眼。
"我没表白……"张贤把纸鹤塞进课桌,金属桌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前座的同学偷偷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往旁边挪了半尺。
赵启铭扳过他肩膀的手在发抖:"贤哥,别伤心了,你……"话没说完就被张铭衬衫上的褶皱噎住——那是黄玲推开他时留下的痕迹。
"真没事。
"张贤从书包里掏出个铝饭盒,掀开盖子露出蔫掉的炒青菜,"帮我热饭?
"……食堂微波炉要投币,叮叮当当的硬币声里,他想起2023年外卖APP此起彼伏的提示音。
"现在没钱,什么都不是。
而且家里还有那个畜牲弟弟。
现在应该去赚钱了,但是干什么好呢?
"张贤在心中暗暗想道。
这时,他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商机。
黄昏的草药市场弥漫着艾草燃烧的气息。
张铭蹲在青石板上,指尖捻着暗红的滇红碎茶:"叔,这陈茶能便宜点不?
"摊主老周掀起草帽,看见少年校服袖口磨出的毛边。
"你要多少?
"老周吐出嘴里的竹签。
二十米外的蛋糕店正在播放《小苹果》。
穿超短裙的姑娘拿着一个草莓蛋糕。
挖了一勺,放进了嘴里。
张铭数着兜里的零钱:"五斤。
"余光瞥见赵启铭正对着干茉莉花打喷嚏,鼻尖沾着细白的花蕊。
前世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网吧刷夜,而不是陪自己闻草药香。
中午放学家中的钨丝灯泡滋滋作响。
这时候养父应该去打麻将了。
弟弟也在上学。
而养母呢,估计也在上班。
张铭盯着电磁炉上翻涌的茶汤,深褐色的漩涡里浮沉着记忆碎片——到5年以后才兴起的奶茶行业。
如霸王茶几、古迷、沪上少妇等品牌后来都赚的盆满钵满。
"加牛奶会馊吧?
"赵启铭捏着鼻子往后退。
不锈钢盆里的红茶正与鲜奶交融,蒸腾的雾气在玻璃窗上洇出水痕。
电子秤显示47.3克白砂糖时,张铭手腕轻抖,糖霜如金箔飘落。
下午课间操,张铭把保温桶藏在榕树后面。
当第一缕奶香混着茶香飘进教学楼时,高二的学妹们正在走廊背《赤壁赋》:"寄蜉蝣于天地......""这是什么?
"扎双马尾的女生捏着塑料杯,奶盖上的奥利奥碎正在融化。
张铭掀开保温桶,热气模糊了镜片:"丝袜奶茶,五块。
"放学前,铁皮盒己经装满皱巴巴的纸币与硬币。
真别说,卖奶茶挺赚钱的。
这一天就赚了500多块。
赵启铭数钱时被钢镚砸中脚背,疼得单脚跳:"铭哥,明天多带二十杯!
三班那个刁毛说要请全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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