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烫的呼气如烈火燃着阮软。
激得阮软紧咬牙一字一顿喊道,“沈、屹、之。”
“你连沈大少爷都不愿意叫了?”
沈屹之摇头,漂亮的唇瓣吐出冒着森冷的语调,“你不想玩为伪兄妹游戏业也行,我和小姨说清楚两人的关系,你取消订婚宴,回到我身边。”
阮软忍无可忍爆了句粤语脏话,“你痴线啊!”
幸好,车子终于到达目的地。
她立即推开车门下车,不愿和沈屹之多待一秒。
早在酒店门口等待的荣峥,温柔地上前握住阮软的手。
“软软,你感冒好点了么?”
“你的手好凉,等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去找老中医把脉,调理身体便于孕育。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特意吩咐厨师熬了党参乌鸡汤,你喜不喜欢喝?”
荣峥的问题太多,阮软都不知回哪句。
沈屹之眉宇染上春梢丝丝的凉意,踱步来到阮软和荣峥的面前。
荣峥热络地遵从辈分称呼沈屹之,“大哥,好。”
沈屹之冷冷地扫向荣峥和阮软紧握住不放的双手,“据我所知,你比我都要大七岁,称呼我为大哥不太合适吧!”
荣峥连忙改口,恭维道,“沈大少爷。”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沈屹之灼灼的视线转移至阮软的精致小脸。
阮软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快两个月。”
沈屹之沉眸氤氲着寒雾,“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你们那么快结婚会不会太过草率?”
荣峥急着抬手推金丝眼镜边框,“我对阮软是一见钟情,以后绝不会辜负她。”
阮软挺身护住荣峥,首刚沈屹之,“我们是真心相爱,希望能够得到大哥的祝福。”
沈屹之居高临下审视阮软。
当初他光是看她一眼都会满脸害羞通红的女孩,竟然有天当着他的面说,她和别的男人真心相爱。
希望得到他的祝福。
他别有深意地回道,“只要荣峥说到做到,我当然会祝福你们。”
荣峥长松一口气,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若我有负于软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不准你那么说。”
阮软抬手捂住荣峥的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荣峥开心地握住阮软的手,“知道你心疼我,爸妈都到了,我们快进去。”
阮软笑着点头,“好。”
沈屹之冷眼看着身边恩爱的情侣。
荣家是开律师楼,荣峥又是二婚,前妻因车祸去世。
所以,他和阮软的订婚流程低调简单。
阮软和荣峥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完成交换订婚戒指,再回到主桌吃饭。
从始至终,阮软都能感觉到一道阴鸷,占有欲极强的目光紧锁住她。
如影随形,似主人隔着鸟笼盯住圈养的金丝雀。
而那人便是沈屹之。
阮软假装没发现沈屹之的异常,埋头吃席。
荣峥体贴地为阮软夹菜,时不时帮她擦嘴角。
看得旁边的沈夫人夸赞道,“瞧瞧这小两口多甜蜜,年轻就是好啊。”
荣峥当作众人再三保证,“软软是我见过最努力,最善良的女孩,她边上学边要照顾妈妈和妹妹,都能考上港大,成为港大辅导员,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
说得阮软有些不太好意思,“你多吃点堵上嘴。”
沈夫人感叹,“我就盼着快点到婚期,你们顺顺利利完婚。”
“我也迫不及待迎娶阮软进门。”
荣峥隔着玻璃镜片看向阮软的目光,满是令人沉溺的柔情蜜意。
阮软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港区这边人讲究风水,依照她和荣峥的生辰八字,婚期定在三月二十六日。
距婚期正好三十天。
她便要嫁给荣峥,选择对命运妥协。
最初沈夫人以断绝母亲的医疗费要挟她相亲,接触后发现荣峥挺疼惜她。
滴咚!
港区手机社交软件WA发出声响。
阮软拿出手机点开WA页面。
一个北极星的WA头像显示有信息,WA备注是:等不到的候鸟。
那是她为了逼自己死心,特意对沈屹之的备注。
当年,她黎明时分拖着酸软的双腿从沈屹之的房间偷溜回去,再次醒来得知沈屹之出国了。
她失态地发信息问沈屹之:你什么时候回来?
然后,她每时每刻都盯住手机,凡是手机响动,她都满怀期待地点开。
希望是沈屹之回复信息。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沈屹之都没有回复信息。
她想着可能沈屹之手机坏了,没有看到信息,可能他忘记回复......半个月后,阮软喝醉酒忍不住又给沈屹之发信息:我好挂念你沈屹之依旧没有回复。
首至三天后,她看到沈屹之在WA发他在瑞士维毕尔滑雪场。
阮软再迟钝都明白。
沈屹之是故意不回,两人己经分手。
自此,阮软没再打扰沈屹之,可仍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希望他在某天某夜想起她。
突如其来给她发信息,向她解释离开的原因。
毕竟,她从十西岁开始暗恋沈屹之。
最终她对沈屹之的满腔爱意在漫长的岁月里,日渐消磨殆尽。
阮软手指轻点开对话框,看到沈屹之发来的信息:你找借口出去,我们谈谈阮软素来节俭五年都没换手机,可以看到上条发给沈屹之的信息。
她说,我好挂念你。
那句话如同一根尖锐的石头不断地研磨阮软的心脏。
磨得血肉模糊,提醒她年少时犯过的蠢事。
于是,阮软放下手机,没有搭理沈屹之。
旁边的荣峥关心地问脸色发白的阮软,“谁给你发信息?”
阮软一语双关地回道,“讨人厌的垃圾骚扰信息。”
沈屹之慢慢收拢握住水晶杯的手,捏得指尖发白,手背蛰伏的青筋悄然隆起。
阮软的手机再次响起。
她不悦地蹙起秀美的柳叶眉,准备将沈屹之的信息设为勿扰模式。
在点开页面时,一张裸照硬生生撞入阮软的眼里。
照片中里的少女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显然是沉沉昏睡过去,浑身遍布红青色交织的吻痕,咬痕。
那位少女面孔有三分酷似阮软,鼻尖比阮软多了枚黑痣。
正是小她五岁的妹妹,阮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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