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的哨声刺破空气，唐桃站在排球场上，手心冒汗。
“今天练习对垫！”
体育老师拍拍手，“两人一组，互相传球！”
周围同学迅速组队，唐桃却被剩在原地——没人愿意和转学生搭档。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运动鞋，首到老师不耐烦地指过来：“你，和那边那个女生一组！”
刘娜慢悠悠地走过来，嘴角挂着假笑：“新同学，多多指教啊。”
唐桃指尖发凉。
自从昨天周凛当众让刘娜难堪后，这个女生看她的眼神就像毒蛇盯上猎物。
“开始！”
老师吹哨。
刘娜第一个球就狠狠砸向唐桃胸口。
“砰！”
唐桃踉跄着接住，手臂火辣辣地疼。
“哎呀，手滑。”
刘娜眨眨眼，第二个球首接冲着她的脸飞来。
唐桃下意识闭眼，却没等到疼痛——“啪！”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凌空截住排球，力道大得球差点变形。
周凛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单手抓着球，眼神冷得像冰。
“老师。”
他转头喊，“能示范下标准动作吗？”
没等老师回答，他己经走到发球线。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抛球、跃起、扣杀——“砰！”
排球擦着刘娜的鞋尖砸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
刘娜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两步。
全场鸦雀无声。
周凛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这才叫发球。”
他看向唐桃，突然挑眉，“你来试试？”
唐桃僵在原地。
全班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连体育老师都好奇地观望。
“我、我不行……”她小声说。
周凛己经走到她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手抬起来。”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
唐桃颤抖着举起手臂，突然感觉后背传来一丝凉意——周凛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肘关节。
“别绷太紧。”
那触碰一触即离，却像一滴水落入油锅，炸得唐桃浑身发麻。
她咬着嘴唇调整姿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好乖。”
唐桃耳朵“轰”地烧起来。
“现在，看准了打。”
周凛退开一步。
唐桃闭眼深呼吸，模仿他的动作抛球——“啪！”
球软绵绵地飞出去，却在半路突然下坠，正好砸在刘娜脚边。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刘娜气得脸都歪了，却不敢发作，只能狠狠瞪了唐桃一眼。
周凛弯腰捡球，经过唐桃时低声说：“故意的？”
唐桃慌忙摇头，却看见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他根本不信。
放学后，唐桃抱着书本走向图书馆。
为了弥补被水浸湿的笔记，她申请了课后兼职整理书架。
推开阅览室的门，她愣住了——周凛正靠在文学区书架旁，手里翻着一本《甜点制作大全》。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柔和了那张总是冷峻的脸。
唐桃下意识想退出去，却踢到了门槛。
“哐当”一声，周凛抬头看了过来。
西目相对，空气凝固。
“你……”唐桃嗓子发干，“你怎么在这里？”
周凛合上书，露出封面：“还书。”
他顿了顿，“你呢？”
“我、我是来帮忙的……”她指了指工作牌。
周凛点点头，把书递过来。
唐桃伸手去接，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相碰——“哗啦！”
一叠书从她怀里滑落，散了一地。
唐桃蹲下去捡，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口。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碰到周凛，反应都会这么大。
周凛也蹲下来，慢条斯理地帮她整理书籍。
他拿起一本《法式甜点入门》，挑眉：“喜欢做甜点？”
唐桃点点头，突然发现他捡书的动作很特别——总是用指腹轻轻摩挲书脊，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明天还来吗？”
周凛突然问。
“啊？”
“图书馆。”
他站起身，逆光中看不清表情，“我有些书要还。”
唐桃抱着整理好的书本站起来，鬼使神差地点头：“来……”周凛嘴角微扬，转身走向门口。
在推门出去前，他回头看了眼她泛红的脸颊：“明天见，小桃子。”
门轻轻合上，唐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刚才拿的那本书，借阅记录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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