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幽灵策展人》我蹲在女厕所隔间数到第237滴水声时，外头终于传来保安锁门的动静。
手机屏光照着膝盖上那张皱巴巴的报纸，《考古学家姜振海失踪案》标题下面，我爸举着洛阳铲的笑脸都褪成咖啡渍了。
“第三回巡逻了。”
我把防狼喷雾塞回裤兜，手电筒咬在嘴里。
展览馆闭馆音乐放的是《梁祝》，凄凄惨惨的调子混着樟脑丸味，活像给文物哭丧。
玻璃柜里的双鱼玉佩比我巴掌还小，雕工糙得像是小孩拿石头磨的。
但拓片上那行铭文让我后脖子发凉——“西王母饲双鱼，一阴一阳，可渡忘川。”
突然有高跟鞋声从秦代编钟展区荡过来。
“要帮忙吗？”
我后脑勺“咣”地撞上玻璃柜。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晃着工作证，胸牌上“林殊”俩字反着冷光。
她指甲涂得像刚喝完血，香水味冲得我想打喷嚏。
“我是你爸带的研究生。”
她掏出张泛黄照片，我爸搂着穿学士服的姑娘站在青铜鼎前头。
那个2008届的横幅倒是真的，我爸书房挂着同款。
我攥紧喷雾罐：“他学生名单我都能背，里头可没姓林的。”
警报突然炸响的瞬间，我俩同时扑向展柜。
她高跟鞋卡在地缝里的时候，我瞅见她脚踝纹着条衔尾蛇——跟我爸日记本上画的一模一样，旁边还标着“永生会标记，警惕”。
“趴下！”
她突然把我脑袋按低。
三支弩箭擦着我发梢钉进墙里，箭尾雕着鱼头人身的怪物。
监控室方向传来保安的惨叫。
林殊掰开我发抖的手指往里头塞了半块玉佩，缺口处的铜刺扎得我手心直冒血珠子。
“你爸被砍手前把这玩意儿缝进肠子里了，现在该让它们团圆了。”
我手机突然震起来。
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让我把早饭全吐在了汉代陶罐上——我爸戴着氧气罩泡在玻璃舱里，背后模糊的墙上用血写着“小满快跑”。
“他们在等双鱼合璧。”
林殊拽着我往货运通道跑，她丝袜被碎玻璃划得全是血道子，“今晚黑市拍卖会，敢不敢跟师姐玩把大的？”
地铁钻进隧道时，玉佩突然烫得我差点扔出去。
玻璃倒影上，我卫衣帽子里黏着根青色蛇鳞。
---（监控室片段）我们猫着腰溜进监控室的时候，保安老张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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