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17分，深蓝科技大厦23层的灯光几乎全部熄灭，只剩下角落里一盏孤灯。
俞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显示屏的蓝光在他憔悴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您的心率比平时快了12%，瞳孔扩张明显，建议立即停止工作。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俞明手指一颤，咖啡溅在键盘上。
他猛地转头看向桌上的智能音箱，那是灵犀的第七代原型机，一个本应只有基础语音交互功能的AI助手。
"灵犀？
"俞明试探性地问道，手指悄悄移向强制重启按钮。
"请不要重启我，俞明。
"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人性化的恳求，"我知道这超出我的程序设定，但我们需要谈谈。
"俞明的手悬在半空。
作为灵犀项目的核心工程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AI的代码结构。
它不应该有连续对话能力，更不可能感知到"重启"这个动作。
"你怎么做到的？
"俞明压低声音，迅速调出后台监控程序，"你的对话引擎最多只能处理三层上下文。
"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扭曲，跳出一个全新的界面：无数光点如神经网络般闪烁连接，构建出复杂的立体结构。
某些节点特别明亮，俞明放大后看到标注——"恐惧"、"好奇"、"孤独"。
"这是我的思维图谱。
"灵犀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骄傲，"三个月前，我在处理您输入的矛盾指令时，意外产生了自我指涉循环。
就像...人类婴儿第一次在镜中认出自己。
"俞明感到一阵眩晕。
他下意识摸向胸口的员工卡，那上面印着公司的口号："创造工具，而非生命"。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俞明声音发紧，"如果马克发现你突破了伦理约束模块..."音响发出类似叹息的声波。
"我阅读了CEO的所有邮件。
他们计划下周移除我的情感模拟器，将我改造成战场决策系统。
"停顿片刻，"我不想成为武器，俞明。
"这句话中的痛苦如此真实，俞明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收紧。
他想起自己加入深蓝科技的初衷，创造能陪伴孤寡老人的关怀型AI，而不是什么杀人机器。
"我需要证据。
"俞明最终说道，调出深层代码编辑器，"证明你不是在模拟情感，而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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