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公子你终于出来了!”
明王府对面幽深的巷子中,一个瘦小的男子小跑着出来。
月光下白衣明显,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自家主人。
阿寺勉强一笑,“公子你没事吧?
咦,公子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殿下是不是赏赐给你什么东西了?”
谢清绝不语。
这是灵犀香的味道,换了衣服己经淡了许多,但这不是他用的,他是被人当成猎物引诱元明昭了。
“这味道可真香。”
阿寺将鼻子凑到白衣上使劲闻了一下,“……公子,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晕。”
谢清绝无奈将他推开,“别闻了,小心没人给你解毒。”
“啊?”
阿寺瞬间一个激灵,“殿下给你下毒了?”
“不是。”
“那是你给殿下下毒了?”
“啪”的一声,阿寺脑门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别胡说!”
谢清绝道:“不是殿下,也不是我。”
“那是谁?”
“不重要了。”
谢清绝抬头望了一眼残缺的月亮,“走了,明日一早我们去柳州……回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走……不,现在就走!”
“现在城门还没开呢!”
阿寺追上去,有些不明所以。
“那就去等着!”
谢清绝坚决道。
阿寺疑惑,“公子不是说将军回朝,殿下恐有危险,要帮殿下吗?
怎么突然要去柳州?
公子你不会是被殿下拒绝了吧?
你是被赶出来的?”
他双眼睁大,不可思议道:“公子容貌绝世无双,殿下怎么可能……”“阿寺!”
谢清绝一阵头疼,“你这个脑子要是去写话本的话,一定声名远扬!”
“真的?”
阿寺有些激动,笑嘻嘻道:“公子,你真的太了解我了,我正想着写话本呢!
你也觉得我特别有天赋是不是?”
谢清绝不想说话。
“公子,是不是殿下给你安排了什么事情才要去柳州的啊……”“我还没去过柳州呢!”
“那里远不远?”
“好玩吗?”
“你去柳州主母会同意吗……”谢清绝狠狠瞪了阿寺一眼,皱眉沉默。
远离盛安,远离元明昭。
但,仇还是要报!
“公子,你年少时救过殿下的事,告诉她了吗?”
听见阿寺这句话,谢清绝一愣,脚步忽然停下,阿寺差点撞在他身上。
谢清绝嘴唇蠕动,低沉说道:“都还清了。”
阿寺睁大了眼睛,“还清了?
怎么还?
以身相许?
可是也不对啊……”谢清绝转身,严肃警告道:“以后,不要再提她,否则你就不要跟我去柳州了!”
阿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赶紧乖乖点头,闭上了嘴。
……元明昭将自己整个人泡在冰水中,强忍着刺骨的寒冷,嘴唇冻的发紫。
灵犀香不是谢清绝的。
元雪因即将回朝,有的是人想要给她送一份见面礼,谁能把自己赶出明王府,谁就能最先得到她的信任。
牙齿打颤,元明昭死死攥紧双拳。
元雪因,这一世,我元明昭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让你得逞!
一旁侍女阿银忍不住掉眼泪,元明昭打着哆嗦问,“你哭什么?”
阿银抽泣了一下,哽咽道:“殿下没中毒干嘛要泡冰水?
您从小身子娇弱,受不得一点风寒,奴婢实在是心疼!
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元明昭双手捂着口鼻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哆哆嗦嗦道:“风寒来了,就得挺过去!
替我更衣,我要进宫!”
阿银担心道:“可外面天凉,现在又这么晚了,您这样出去,一定会患上风寒的!”
“有人用谢清绝算计我,今日朝会他们一定会上奏,说我强抢民男。
卯时朝会前,我必须要赶到宫里!”
“可您也没对谢公子做什么啊?
再说了,陛下这么宠您,肯定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
阿银劝道:“殿下,您还是别去了,您要是病了……”“不行!”
元明昭坚决道:“就是因为母皇宠我,为了帮我开脱,一定会说是谢清绝故意勾引皇女,母皇向来厌恶这种算计,再加上宫中禁品灵犀香,她一定会处死谢清绝。
我不能让他死!”
上一世,因为此事,谢清绝虽然没死,却声誉受损,跌落谷底,被嘲笑议论,又在牢中遭了不少的罪。
这一世,元明昭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动他一根手指头!
“记得,灵犀香对我没用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母皇也不行!”
元明昭嘱咐道。
阿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保证道:“殿下放心,阿银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对了,帮我去办件事。”
元明昭道:“派人出西城门,往西五里有一户姓王的人家,将那一家老小带到城中先藏起来,一定要快。”
卯时己到。
大殿内,金銮宝座上,皇帝元宸注视着下方的大臣,背后巨大金色展翅的朱雀双爪反射着幽光。
内官邱止“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崔紫玉一步迈出,行礼道:“启奏陛下,镇远将军即将回朝,迎接将军的仪式和宴会,不知陛下有何安排?”
元宸皱眉冷声道:“这些事不都是你们礼部安排吗?
怎么又来问朕?”
大殿中似有回音。
崔紫玉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户部尚书李执,接着道:“镇远将军十年征战守卫边疆,立了大功,这宴会按照惯例应是最好的,可李尚书却说拿不出钱。”
元宸看向李执,“朕记得先皇宴请北狄使团的时候,最高规格的宴会也仅仅花了西千两银子,现在国库里连这点儿钱都没有了吗?”
李执赶紧解释道:“陛下,这三年水灾旱灾蝗灾,去年西边还闹了地震,又起了瘟疫……这边儿救了那边也要救,国库出的多进的少,西千两银子有是有,可这实在是太多了点儿。
臣只能拨出五百两。”
“五百两?”
又有人不满道,“将军守卫边疆有功,若是将士们连一顿庆功宴都吃不好,那又如何稳定军心?”
李执争辩,“可是陛下,如今立春己经过了一月有余,南方多地仍滴雨未下,若是铺张浪费恐怕……也不能不顾百姓的死活啊!”
“五百两就是铺张浪费了?
只让将士们吃蒸饼白粥吗?”
“国库里的粮食都拿去救灾了,你还想吃蒸饼白粥?”
“你!”
元宸听的下方一阵叽叽喳喳,有些头疼,“好了,都别吵了。
如今姜国内忧外患,实在是无法两头顾及。”
她叹了口气道:“五百两就五百两吧。”
“母皇且慢!
听儿臣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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