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茉莉花茶的香气还未散尽,江以宁就被敲门声惊醒。
管家端着鎏金托盘站在门外,上面放着烫金信封和一杯蜂蜜水——这是她每次熬夜画画后季临川都会准备的。
“这是什么。”
江以宁拿过托盘上的信封,“我哥呢?”
"先生去公司了,这是他去公司前留下的。
"管家指了指信封,"先生说昨晚己经和你说过了,您看了就会明白。
"江以宁打开信封,信封里滑出一张黑金信用卡和两张机票。
目的地是那座她念叨了整整三年的热带海岛,出发时间却是今天下午三点。
看来这就是哥哥给自己准备的毕业礼物了。
信封里还有一张便签纸,便签纸上写着:”带件泳衣。
——你哥“江以宁捏着信用卡边缘,突然触到一道凹凸不平的刻痕。
翻到背面,原本该印着持卡人签名的地方,被人用极小的字母刻着"Js Jasmine"。
机场VIP候机室里,季临川正在回邮件。
他今天没穿西装,浅灰色亚麻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
江以宁盯着他腕间新换的黑色皮表带——那是她去年用第一笔插画稿费买的便宜货,此刻却配着价值不菲的铂金表盘。
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仿佛察觉到了江以宁的目光。
"航班晚点西十分钟。
"季临川头也不抬地说,左手无意识摩挲着表带边缘,"要喝荔枝气泡水吗?
"荔枝气泡水是她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的饮料。
江以宁点点头,抬头突然发现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贴着一枚熟悉的贴纸——是她去年随画了贴在他文件柜上的那张幼稚儿童简笔画向日葵。
“嗯?
这贴纸你怎么还留着?”
江以宁好奇地问,季临川抚摸着那个有些幼稚的贴纸 ,点了点头,“嗯,宝贝妹妹送的,应该留着。”
机场工作人员送来饮料时,季临川自然地接过玻璃杯,然后用纸巾擦掉杯壁凝结的水珠之后才递给她,“有点冰,少喝点。”
接过杯子时,江以宁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经常戴的的戒圈又回来了,在候机厅灯光下泛着柔和的银光。
“林深昨天..."她故意提起这个名字,如愿地看见季临川正在打字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才微笑着说,"...问我毕业旅行去哪。
"季临川合上电脑,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江以宁晃了晃机票,"我要和哥哥去考察投资项目。
"这个称呼让季临川嘴角绷紧。
他伸手调整她歪掉的太阳帽:"撒谎。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怎么了嘛?”
江以宁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不在意的说道“考察我的度假小岛,怎么不算考察呢?”
私人飞机的舷窗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
江以宁有些困,头一点点歪向季临川的肩膀。
在即将靠上的瞬间,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托住了她的脸颊。
"宁宁。
"季临川的声音带着无奈,"没人和你说过,你装睡时睫毛会抖嘛。
"她红着脸睁眼,发现自己的素描本不知何时到了他手里。
最新一页是方才候机时画的速写——季临川低头工作的侧脸,眼角那颗泪痣被特意点成了小星星。
"画得..."季临川用指腹抚过纸面,突然轻笑,".不错,不过..把我画得太温柔了。
"气流颠簸时,他下意识伸手护住她面前的气泡水,避免饮料撒在江以宁身上。
飞机穿过云层的轰鸣声中,江以宁清晰听见他说:"其实我当时在想,要是那个林深再给你发信息,我就把他号码拉黑,让他再也联系不上你。
"——海岛别墅的落地窗前,江以宁终于明白季临川为什么特意提醒带泳衣。
私人沙滩上摆着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浅蓝色那个系着的丝带上还系着一朵茉莉花。
"毕业礼物。
"季临川背对着她解开衬衫纽扣,声音混在海风里听不真切,"去换上。
"盒子里是件雾蓝色的分体泳衣,搭着条半透明防晒纱巾。
江以宁摸着内衬熟悉的"J&J"绣标,突然发现纱巾边缘用银线绣着YN——是她名字的缩写。
当她赤脚踩上沙滩时,呼吸为之一窒。
季临川站在浅水处,水珠顺着腹肌线条滚入黑色泳裤边缘。
他转身的瞬间,江以宁看清了他后腰上的新纹身——极小的一朵茉莉,花瓣组成字母"N"的形状。
"过来。
"季临川朝她伸手,腕间黑色表带被海水打湿后颜色更深,"教你浮潜。
"“好,来了。”
教学持续了整个下午。
季临川的手掌始终虚扶在她腰侧,既不会真正触碰,又确保她不会呛水。
当夕阳把海面染成琥珀色时,江以宁突然发现他右肩胛骨上有道浅浅疤痕。
我们晚餐在沙滩上进行。
侍者端上甜点时,季临川突然皱眉:"芒果慕斯换了。
""可这...""换了,她芒果过敏。
"季临川打断道,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色,"换成热巧克力。
"“谢谢哥哥,但是我芒果也不算过敏吧?”
只是吃完芒果容易水肿而己。
——月光下的泳池泛着粼粼波光。
江以宁趴在浮床上,听见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
季临川游到她身边,发梢上的水珠滴在她后腰,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冷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江以宁摇头,故意晃了晃脚踝。
水面泛起涟漪,把倒映着满天星光和两人的倒影都揉碎了。
"宁宁。
"他突然伸手按住浮床边缘,抬头望着江以宁,"你今天提了很多次林深。
"“5次。”
这个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的眸子。
江以宁鼓起勇气伸手,指间拂过他发间留下来的水珠:"记得好清楚,哥哥在数啊?
"季临川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
他猛地首起身,激起的水花打湿了江以宁的防晒纱巾。
雾蓝色的布料变得透明,贴在皮肤上像第二层肌肤。
"去睡觉。
"他转身时嗓音沙哑,"明天要去珊瑚礁。
"江以宁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发现泳池边躺椅上放着本熟悉的素描本——她明明记得自己把它收进了行李箱。
本子摊开的那页上,是她画的速写——季临川在沙滩半脱衬衫的样子。
——午夜的海浪声中,江以宁辗转难眠。
她光脚走到客厅,发现茶几上摆着半杯威士忌和拆封的文件袋。
文件露出的一角上印着”股权转让协议“,受益人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季临川的卧室门虚掩着,泄露出暖黄灯光。
江以宁推门的瞬间,浓烈的茉莉香扑面而来——整个房间的香薰机都在运转,而床上的人正攥着她落在飞机上的发绳,眉心紧蹙。
月光照亮床头柜上的药瓶。
江以宁凑近看清标签后,心脏狠狠一颤。
那是她最熟悉的安眠药,瓶身上手写着服用须知:”仅限想她想得睡不着时,半片。
“季临川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露出后腰那朵茉莉纹身。
江以宁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秒,突然被攥住手腕。
"抓到你了。
"季临川的声音带着睡意,手指却温柔地穿过她的指缝,"...我的小偷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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