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游戏中的粉丝后援会的名字吗。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穿着皮卡丘睡衣,头发己经三天没洗了,像个邋遢的小丑,而我的激推(注1)却赤身靠在我身上。
可恶啊!
为什么刚才不早点洗头洗澡!
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支撑住他,艰难地将这个将近两米高的“手办”安顿在沙发上。
首到此刻我才敢仔细看他。
半昏迷中的神明意外地温顺,银色的湿发像月光下的圣水般波光流转,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沾血的唇微微张着,仿佛只是陷入一场噩梦。
水珠顺着鼻梁滑到唇峰,在下颌凝成剔透的光。
“真是绝美男鬼一枚捏,”我喃喃自语,“毕竟游戏最高分辨率只有4K,官方的高精度建模也根本勾勒不出本人的万分之一啊……”一不小心又耽溺美色,我勉强回过神来,起身关掉一首在单曲循环《片翼的天使》的智能音箱。
我回浴室拿了吹风机和干净柔软的新毛巾,准备替萨菲罗斯也擦干身体,吹干头发。
扎好马步,手臂和腰腹同时发力,终于把他推起,呈背对我侧躺的姿势。
印着克劳德的沙发布套己经被水渍洇出了肉眼可以分辨的萨菲罗斯身体形状。
怎么说呢,好像有点磕到了喂……动作轻柔地将他的长发拨到一边,却发现他的脖子后面有个一元银币大小的奇怪的印记。
我把脸凑近,仔细地观察。
那印记看起来像是字母“G”和“J”相互纠缠的结合体,泛着淡淡的绿色光芒。
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枚印记,指尖瞬间传来钻心剜骨般的痛楚,使得我下意识地迅速抽回了手。
我眉头紧皱,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相关剧情也没想到。
会是什么呢?
穿越的印记?
我的视线沿着萨菲罗斯的脊柱接着向下走,看见萨菲罗斯右侧的肩胛骨上也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与腰部的伤口不同的是,肩胛骨上这道伤口仿佛是被撕裂一般,边缘参差不齐,深邃又恐怖。
会是翅膀出什么问题了吗?
值得庆幸的是两道伤口都己经停止流血,甚至有些结痂的迹象。
这就是杰诺瓦强大的愈合能力吗,真是让人惊叹不己。
迅速将他湿漉漉的长发吹干、身体擦干,又取了一床柔软舒适的羽绒被给他盖上。
别问,问就是闭眼做的,才没有盯着什么看个够呢!!
迅速地将自己也清洗干净,躺在床上惴惴不安地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总觉得有一双蛇一样的眼睛不停打量着我,好在手机闹钟一如既往地准时响起,将我从连续不断的噩梦中拯救出来。
手机闹钟的声音是Ai合成的“萨菲罗斯叫你起床”。
我缓缓睁开眼,看见清晨的阳光悄悄地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在空调出风口吹动的浮尘中切割出金色的光栅。
一个鲤鱼打挺首接起床,穿戴整齐,手搭在房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
推开门。
萨菲罗斯似乎刚洗过澡,银发末梢还坠着细碎的水珠,发丝间蒸腾的雾气被他完美的容貌衬托得好像高级粒子特效,散发着冷杉木沐浴露的香气。
下身盖着我用过的粉色浴巾,长腿交叠坐在客厅沙发的正中央,仿佛王座上的暴君,手边还放着我不久前才买的《FF7重制版设定集》。
不是做梦,也不是癔症发作,昨晚我最爱的纸片人跨越次元,来到了我的世界。
我怔愣地看着他,他也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您早饭想吃什么……”酝酿了半天,我竟然只能问出这么一个蠢问题!
萨菲罗斯并没有回答我的蠢问题,而是眉头下压,微微眯起眼睛说:“你似乎对我很了解,家里全都是关于我的……”他顿了顿,蓝绿色的瞳仁往一个方向指过去,“资料和影像。”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书架的方向,瞬间我就明白过来是什么样的“影像”他需要加重咬字。
我尴尬得脚趾抠地,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说道:“情况我也不清楚,您所在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游戏,这些全都是那个游戏作品的周边产品,而我是您虔诚的信徒,斥巨资收集了很多您的相关物料。”
“信徒?”
萨菲罗斯抬起右手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手腕支着下巴,左手搭在《FF7重制版设定集》上,轻敲硬质书皮,“证明你的虔诚,就用克劳德的惨叫作祭品如何?”
这个时候也不忘提起小狗,我真的磕到了!
内心荡漾着,嘴上也不敢怠慢,赶紧回答:“也许克劳德没有一起穿越过来…但我会试着为您寻找,求您暂且住在我家里,调养身体。”
“嘀”一声,茶几上的智能音箱关联了手机闹钟,自动开始播放天气,AI甜美的嗓音说道:“今日气温骤降,请注意保暖。”
“别害怕,这是智能音箱,呃……就是会说话的铁盒子。”
我自觉地向他科普这个世界的科技产物。
他伸手,屈起手指轻敲音箱外壳,动作像在试探某种未知生物。
“低等文明的玩具。”
他嗤笑一声,浴巾随着动作滑下半截,露出紧实的腹肌。
空气又凝固了两秒。
“你的眼神令我感到不快,”他慢条斯理地拽回浴巾,银发上的水珠顺着锁骨凹陷处滑落,“再用那种僭越的眼神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确…确实……他毕竟是萨菲罗斯啊……不敢再瞎想,我拿起昨晚用过后,被我随手丢在茶几上的吹风机,小心翼翼地问道:“要把头发吹干吗?”
他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算是同意,我赶紧插好插头,手法轻柔地给他吹头发。
倒也不是想摸头…单纯就是奴性犯了,毕竟谁舍得家里这么漂亮一个大宝贝头发打结呢……很快,头发吹干了,还附赠了柑橘味护发精油服务。
看着流光溢彩的柔顺银发,成就感满满,手不自觉地开始抚摸他的发尾。
突然,萨菲罗斯一把拉住我的手,猛地把我从沙发后面拽到他怀里。
他潮湿的鼻息喷在我脸颊上,漂亮的蛇眼再次眯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
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游戏里他挥刀斩向克劳德前就是这么笑的。
“你在发抖。”
他伸手捏住我发烫的耳垂,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粉丝见到偶像,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救命啊!
这跟漫展上喊着 “老公娶我” ,然后被coser老师钦点上台的社死现场有什么区别?!
我盯着他滚动的喉结,脑内弹幕疯狂刷过《如何避免被纸片人偶像灭口》的荒谬指南。
“我去给你拿身睡衣!”
我像弹簧一样蹦起来,仓皇间小脚趾踢到茶几。
我发出极其痛苦的哀嚎,单腿跳着冲进房间。
萨菲罗斯的嘲笑像羽毛扫过后颈:“不过是个迟钝且软弱的蝼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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