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交所的量子交易终端正在呕出带血的股票代码。
HSBC的字符像细胞分裂般增殖，每个字母都在不同时间轴上震颤。
东陌的倒影在曲面屏里逆行走动，左手提着1997年的大哥大，右手攥着支离破碎的万宝龙钢笔——那是父亲签署《红岸协议》的凶器。
"欢迎体验希尔伯特空间操盘法。
"落娜从彭博终端的量子隧穿区走出，旗袍盘扣迸发蓝光，竟是微型粒子对撞机。
她撕开两张汇丰股票凭证，断口处涌出汞银色数据蛞蝓："这些是利息的幼虫，专吃时间差的红利。
"东陌的智能手机突然震动，锁屏显示2145年火星联邦储蓄银行的催债通知。
他意识到每次刷新账户都在创造新宇宙，债务病毒正通过金融交易裂变传播。
当撕碎交易凭证时，碎纸化作红眼渡鸦，叼着不同年代的债券撞破防弹玻璃。
有只渡鸦脚环刻着祖父怀表的编号，秒针逆跳发出心肌挛缩的"咔嗒"声。
"它们在寻找新鲜宿主。
"落娜用激光笔切开空间薄膜，露出保险箱的克莱因瓶锁孔，"除了黄铜钥匙和心跳密钥..."她突然扯开东陌的衬衫，胸前的债务条形码正在渗血，"还需要因果律的献祭。
中环的霓虹灯牌在暴雨中扭曲成黎曼曲面。
东陌跟着三维地图来到地下黑市，这里的交易员都戴着防毒面具——不是防病毒，而是防概念污染。
落娜的机械义眼扫描着空中漂浮的K线图，突然锁定某个抽搐的光点。
"1997年7月1日0点03分，你父亲在这里购入三手恒指期货。
"她剖开某条K线，里面蜷缩着纳米级的东振华，"每个交易动作都是债务病毒的培养基。
"东陌突然被数据洪流掀翻，视网膜上涌现无数平行世界的自己：在1942年倒卖盘尼西林，在2008年做空雷曼兄弟，在2145年签署火星殖民破产书。
最刺眼的是便利店监控画面——昨夜自己施舍乞丐的十元纸币，在某个宇宙引发了道琼斯指数雪崩。
"清偿方案需要所有态的你同步盈利。
"落娜扔来能打通平行宇宙的铱星电话，"但当你赚到首笔百万..."她切开某个全息投影，2150年的东陌正用反物质枪瞄准这个时空的太阳穴，"必定存在某个版本选择独吞。
"港交所地下的克莱因瓶空间里，十二台量子计算机正在哀嚎。
东陌将手掌按在生物识别器上，掌纹突然活化成无数条数据蜈蚣，啃食着1997年的恒指数据流。
"买进三手看涨期权。
"他的声音引发时空涟漪，交易指令同时传入22个平行宇宙。
落娜的机械臂弹出纳米丝，将东陌的脑神经与量子终端首连。
当恒指突破1997年历史高点时，所有显示屏突然播放东振华坠楼的画面——那具尸体正在渗出银色蛞蝓。
"警告！
第七宇宙债务链断裂！
"警报声中，某个全息投影里的东陌开始量子化消散。
落娜突然将液氮骰子塞进他口中，寒意冻结了正在崩溃的时间线："用庞加莱回归重启交易！
"东陌在剧痛中看到奇异景象：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变成微型交易所，线粒体在抛售ATP能量币，DNA链上爬满做空端粒的黑色基金。
当他抓住某个正在缩短的端粒时，所有宇宙的恒指突然坍缩成统一数值。
"盈利达成率31.7%。
"落娜的义眼喷出冷却液，"准备好迎接利息的实体化了吗？
"玻璃穹顶突然炸裂，暴雨裹着1997年的英军坦克坠入交易大厅。
东陌看见炮塔上的电子钟显示"03:17"，履带碾碎的终端机里正爬出小学班主任腐烂的尸体——她的眼球是滚动的道琼斯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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