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发送界面，手指悬在鼠标上方发抖。
她刚把修改好的《沉默的第十年》发给编辑，却发现收件人栏赫然显示"纪琛"——昨天帮他修电脑时自动保存的联系人。
"撤回！
快撤回！
"她猛戳鼠标，却看到状态变成"己读"。
手机几乎同时响起。
屏幕上"纪琛"两个字让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桑小姐？
"听筒里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你发来的文档...""对不起发错了！
"桑暖语速快得像在念rap，"那是个草稿很多问题我马上...""窗棂的设计，"纪琛打断她，"为什么是S形？
"桑暖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她小说里描写的窗户，正是高中文学社那扇总是坏掉的木框窗。
而纪琛留下的素描上，窗棂阴影恰好也是S形。
"随...随机想的。
"她攥紧睡衣下摆，"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第三章提到男主在设计院实习时，把S形元素藏在消防通道的设计里。
"纪琛的声音带着微妙的笑意，"这很巧，我大三实习的图书馆项目就这么干过。
"桑暖的膝盖开始发软。
她写这个情节时，参考的正是高中校刊上建筑社的获奖报道。
"文学创作嘛..."她干笑两声，"纯属巧合。
""更巧的是，"纪琛继续道，"男主总在雨天遇到女主，而他们初遇的咖啡厅叫静岸——和昨天那家同名。
"桑暖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时，脑袋磕到桌角，疼得眼泪首流。
电话那头纪琛还在说话："...如果你需要建筑专业咨询...""不用了谢谢！
"她抓起手机大喊，"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桑暖翻出高中纪念册疯狂查找。
在建筑社活动记录里，她找到一张模糊的照片：年轻的纪琛站在模型前，背后的设计图纸上，图书馆的疏散通道赫然是变形的S。
"见鬼..."她抚摸着照片上泛黄的日期，正是十年前她参加文学社朗诵会的那天。
记忆闪回那个雨夜，她躲在空教室里练习朗诵，听到窗外持续不断的敲打声...门铃突然响起。
桑暖透过猫眼看到小林站在门外，手里举着个牛皮纸袋。
"那位纪先生让我转交的。
"小林挤眉弄眼，"说是什么参考资料。
"纸袋里是一本装帧精美的建筑图集。
翻开扉页，纪琛的字迹映入眼帘："P78-82或许能解决你第15章的结构问题。
——J.C."桑暖首接翻到第78页，呼吸瞬间凝滞——整页都是各种建筑中的S形结构设计，最后一张竟是清远事务所的最新项目，屋顶花园的轮廓分明是她姓名的首字母缩写。
一张便签从书页间滑落："PS：咖啡厅的WiFi密码是你高中学号后六位。
"望着便签，往昔与今朝在她心间轰然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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