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月把抹布摔进不锈钢水槽时，林深正用吸管在桌面上画麦克斯韦方程组。
珍珠奶茶的糖渍在方程符号上蜿蜒，像极了2023年他在创投会上见过的某家AI公司融资曲线图。
"每小时工资六块五，你当我做慈善？
"奶茶店老板的咆哮震得吊灯摇晃。
林深瞥见苏明月缩在柜台后的身影，少女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线性代数》，书页边角被奶茶渍染成咖色。
楚幼薇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
香奈儿5号的尾调混着门铃叮咚声，让林深想起后来她在纳斯达克敲钟时，那件定制西装上别的紫罗兰胸针。
"要杯少糖的茉香奶绿。
"楚幼薇的指尖敲打着收银台，美甲上的碎钻在价目表投下光斑。
林深注意到她故意把保送申请表卷成筒状——那是他昨天落在教室的。
苏明月打奶泡的手抖了一下。
蒸汽喷嘴发出尖锐啸叫，林深突然抓住她手腕："45度倾斜，蒸汽管埋入1/3。
"动作熟练得像是2020年开垮了三家咖啡店积累的经验。
"你打过工？
"楚幼薇挑眉的样子和后来质疑他商业计划书时如出一辙。
林深把楚幼薇的保送申请表折成纸飞机，嗖地射向墙上的排班表——精确扎中苏明月被划掉的两个晚班。
"根据费马小定理，当班次组合数超过素数..."林深用奶茶勺在桌布上画圈，奶渍构成的韦恩图正吞噬苏明月的排班表。
楚幼薇突然掏出手机拍照："我要发给王老师看他的得意门生。
"苏明月扯着围裙边小声解释："我爸住院费还差..."话音未落，林深己经用珍珠在桌面上排出等比数列："每减少半小时晚班，你的月考排名能前进17位。
"店门猛地被推开，穿二中校服的男生举着篮球嚷嚷："苏明月你弟又偷我球鞋！
"林深抄起吧台的巧克力粉罐子，在楚幼薇震惊的目光中撒出个完美抛物线——罐子精准卡住滚动的篮球，可可粉在地面画出分形图案。
"这是布朗运动的现实应用。
"林深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胡说八道，余光瞥见苏明月在擦眼泪。
他突然想起2021年去代工厂调研时，那个产后抑郁跳楼的女工长着和苏明月相似的眼睛。
楚幼薇突然把奶绿拍在桌上："我出三倍工资雇你补习拓扑学！
"林深却从苏明月围裙口袋抽出《线性代数》，在扉页写下加密交易所的IP地址——这是2025年才公开的暗网通道。
当第十三个珍珠被按进奶盖时，林深终于用费波那契数列重构了奶茶店流水。
苏明月盯着他画的现金流曲线，突然指着三月中旬的断崖："这天城管突击检查...""正确解法是提前西十八小时转移库存。
"林深把吸管折成六芒星，轻轻放在楚幼薇的申请表上。
奶茶店电视机突然播放本地新闻："朝阳建材宣布承建新体育馆项目..."画面里戴安全帽的负责人，正是苏明月住院的父亲。
楚幼薇的短信提示音突兀响起。
林深从她骤然放大的瞳孔判断，那个未知号码发来的"建材股有诈"警告，应该和她父亲担任董事的建筑公司有关。
店门口传来炭笔摩擦声，夏初蝉正蹲在落地窗外画速写。
林深假装捡吸管凑近看，素描本上的奶茶店被改造成未来风投机构，霓虹招牌赫然写着"明月算法工作室"。
"你的珍珠。
"苏明月突然递来加料三倍的奶茶，杯底沉着枚游戏币。
林深转动硬币，1999年份的菊花纹样让他呼吸骤停——这是比特币实体钱包的原始模版。
楚幼薇突然抢过硬币对着灯光："我好像在爸爸的保险柜见过..."话音未落，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深拽着两人从后门逃离时，夏初蝉的炭笔在速写本留下预言：奶茶杯碎裂成股票走势图，珍珠化作暴跌的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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