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
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楚天匆忙背上书包冲出家门。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他深吸一口气，惊讶地发现能分辨出空气中各种气味——路边早餐摊的油香、绿化带里刚开放的樱花香气，甚至远处修车厂的机油味。
这些气味像是有形之物般在他脑海中构建出一幅立体的气味地图。
走进校园，楚天的不适感更强了。
每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会带起一阵独特的"气息波动"。
有的气息让他感到烦躁，有的则毫无感觉。
首到——"早上好，楚天。
"清泉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天转身，看到林悦抱着几本书站在晨光中。
令他震惊的是，林悦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浅绿色光晕，像是春日新叶的颜色，让人看了就心生宁静。
"早...早上好。
"楚天结结巴巴地回应，眼睛却无法从那层光晕上移开。
更奇怪的是，当林悦靠近时，他体内那股自黑猫事件后就躁动不安的暖流竟然平静了下来，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温顺。
林悦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歪头问道："你没事吧？
脸色有点奇怪。
""没、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楚天移开视线，那些光晕立刻消失了。
他眨了眨眼，再看向林悦时，只能看到正常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形成的普通光影。
两人并肩走向教学楼，林悦身上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钻入楚天的鼻腔。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有同学——尤其是女生——主动和他一起走。
"月考试卷最后那道附加题，你的解题思路好特别。
"林悦轻声说，"下课后能给我讲讲吗？
李老师说的那种解法我总是不太理解。
"楚天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林悦成绩在年级也是前十，没想到会向他请教。
"当然可以，不过你的成绩己经很好了。
"林悦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楚天胸口一热："学无止境嘛。
而且..."她顿了顿，"我觉得你解题的方式有种特别的美感。
"楚天耳根一热，正不知如何回应，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了两人面前。
"悦悦，早啊。
"赵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强行插到两人中间。
他今天喷了浓重的古龙水，刺鼻的气味让楚天皱了皱鼻子——在楚天的感知中，赵辰周身缠绕着暗红色的气息，像是一团躁动的火焰。
"赵辰，请叫我全名。
"林悦后退半步，眉头微蹙。
赵辰不以为意，转向楚天时眼神立刻冷了下来："楚大学霸，听说你昨天差点被车撞？
真可惜，差一点就能少一个竞争对手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林悦。
楚天握紧了书包带，突然发现能清晰看到赵辰眼中闪过的每一丝情绪——轻蔑、嫉妒、愤怒。
更奇怪的是，他感觉自己似乎能预测赵辰接下来的动作，就像在看一部慢放的电影。
"赵辰！
"林悦的声音打断了楚天的观察，"我们要迟到了。
"赵辰哼了一声，故意撞了下楚天的肩膀走开了。
但这次，楚天身体只是微微一晃就稳住了，像是早有准备。
"别理他。
"林悦叹了口气，"他从小被惯坏了。
"楚天点点头，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了赵辰撞过来的轨迹，身体自动做出了调整。
这不是普通人的反应能力。
课堂上，楚天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听讲，但注意力不断被各种新发现分散——他能听到粉笔在黑板上摩擦的细微声响，能看清最后一排同学课本上的小字，甚至能感觉到教室里每个人散发出的不同"气息"。
最让他惊讶的是李老师——这位平时严肃的中年男性周身竟环绕着淡蓝色的光晕，比林悦的还要明显。
当李老师讲解古诗《将进酒》时，那些光晕竟然随着他的情绪起伏波动，形成奇特的韵律。
"楚天！
"李老师突然点名，"你来分析一下这句天生我材必有用表达了诗人怎样的情感？
"楚天站起来，不假思索地回答："表面上是自信，深层却是对现实不公的愤怒和自我安慰。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这根本不是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
教室里一片寂静。
楚天紧张地等待批评，却看到李老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有意思的解读。
"李老师点点头，"虽然不完全符合主流观点，但确实捕捉到了李白性格中的复杂性。
请坐。
"下课铃响，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
楚天刚要收拾书本，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请问，这里是高三(4)班吗？
"全班抬头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穿着整洁的校服，却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黑发微微遮住眼睛，嘴角挂着礼貌却疏离的微笑。
"我是新转来的秦无炎。
"男生微微鞠躬，声音柔和却带着某种金属质感。
李老师招呼他进来做自我介绍。
楚天观察着这个新同学，突然感到一阵不适——在楚天的感知中，秦无炎周围没有任何光晕，反而像是一个黑洞，把周围所有的"气息"都吸了进去。
"我来自北方的寒城，喜欢读书和冥想。
"秦无炎简短地介绍完，目光在全班扫视一圈，最后停在楚天身上，嘴角的微笑扩大了几分，"希望和大家成为朋友。
"李老师安排秦无炎坐在楚天斜后方。
整节课，楚天都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盯在自己背上，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
他体内的暖流开始不安地躁动，与面对林悦时的平静截然相反。
放学时，楚天故意磨蹭，等大部分同学都走了才起身。
刚走到楼梯拐角，秦无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楚同学，能借支笔吗？
我的没水了。
"秦无炎微笑着伸出手。
楚天本能地后退半步，体内暖流急速流转。
他犹豫着从包里拿出一支笔递过去，两人的手指在交接时短暂相触。
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入楚天体内，他猛地抽回手，笔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秦无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
"抱歉，我手有点滑。
"秦无炎弯腰捡起笔，在起身的瞬间低声道，"有意思...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能遇到同类。
"楚天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秦无炎只是神秘地笑笑，转身离开前留下一句："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楚天站在原地，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秦无炎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银灰色，像是金属般冰冷无光。
回到家，楚天心不在焉地帮父母收拾小吃摊。
夜深人静时，他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种种异常，百思不得其解。
那只黑猫到底是什么？
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秦无炎又是谁？
想着想着，他又进入了梦乡。
这次的梦境更加清晰——他站在高耸的城墙上，下方是无数燃烧的帐篷和厮杀的身影。
胸前的玉佩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他身旁，说着什么，但楚天听不清..."啊！
"楚天再次惊醒，发现窗外己是深夜。
他浑身冷汗，胸口传来阵阵刺痛。
伸手一摸，惊讶地发现胸前竟然出现了几道发光的纹路，与梦中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枕边散落着几块不知从哪来的金属碎片，上面刻满了与梦中符文相似的纹路。
楚天拿起一块仔细观察，金属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蓝光，摸上去却温暖如活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天喃喃自语，小心地将碎片收进抽屉深处。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从那只黑猫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己经偏离了平凡的轨道。
而明天，等待他的将是更多的谜团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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