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办公室里，齐小乐坐在林书瑶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堆满文件的办公桌。
"所以，"林书瑶双手交叉抵着下巴，"你不是来挑战马天宇，而是来...帮助同学的？
"齐小乐斟酌着词句："我听说这所学校存在一些校园霸凌现象，想看看能做点什么。
""比如把自己塑造成新校霸？
"林书瑶挑眉。
"那是意外！
"齐小乐无奈道，"不过既然己经这样了，不如将计就计。
马天宇这类人通常欺软怕硬，如果我看起来不好惹，他至少会收敛些。
"林书瑶沉默片刻："你知道马天宇父亲是谁吗？
""校董？
""不止。
马氏集团是学校最大赞助商，图书馆新馆就是他们家捐的。
"林书瑶压低声音，"上学期有个老师举报马天宇考试作弊，第二周就被调走了。
"齐小乐吹了声口哨："难怪他这么嚣张。
""所以明白我为什么警告你别惹他了吧？
"林书瑶严肃地说，"你一个转校生，没有任何背景，拿什么跟他斗？
"齐小乐没有立即回答。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二十八年的生活经历让他比普通大学生更清楚现实的残酷，但也更懂得如何迂回应对。
"学姐，"他最终开口，"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那恶人岂不是永远横行无忌？
"林书瑶怔住了。
齐小乐继续道："我不打算正面硬刚，但至少可以给受欺负的同学一个求助的渠道。
比如..."他灵光一闪，"成立一个反霸凌联盟？
""学校不会批准的。
""那就 unofficial。
"齐小乐咧嘴一笑，"反正我现在校霸的人设挺管用，不如好好利用一下。
"林书瑶摇头叹气，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你真是个麻烦精...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我可以私下提供一些帮助。
""真的？
"齐小乐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有学生会主席做靠山，我们的联盟就名正言顺了！
""小声点！
"林书瑶紧张地看了看门口，"我说的是私下！
而且我有条件——第一，不能违法乱纪；第二，不能影响学业；第三...""第三？
"林书瑶脸突然红了："第三，不许再散布那些奇怪的谣言！
""什么谣言？
"齐小乐一脸无辜，随即恍然大悟，"哦~你是说我们俩的绯闻？
""你还说！
"林书瑶抓起一个文件夹作势要打他。
齐小乐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保证不主动传播。
不过学姐，谣言这东西一旦传开，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林书瑶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阳光洒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斑，像是某种默契的见证。
接下来的日子，齐小乐过上了双重生活。
白天，他是"转校生齐乐"，按时上课，认真记笔记（虽然大多数课程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过于基础）；课余时间，他则暗中组建"反霸凌联盟"，收集校园霸凌的证据。
令他意外的是，林书瑶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
她熟悉学校的运作规则，知道如何在不惊动马天宇的情况下帮助受害者。
一天晚上，他们在空教室里整理资料。
"这是第七个了，"林书瑶翻看着投诉信，"都是马天宇小团体干的，但没人敢正式举报。
"齐小乐皱眉："太明显了，这家伙简首肆无忌惮。
"他犹豫了一下，"其实...我妹妹也是受害者之一。
"林书瑶惊讶地抬头："你妹妹？
""嗯，她叫齐乐乐，大二中文系的。
"齐小乐苦笑，"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林书瑶的表情柔和下来："所以你才冒险假扮学生...""她不肯告诉我是谁欺负她，我只能自己查。
"齐小乐握紧拳头，"看到那些淤青的时候，我差点首接冲去揍人。
""幸好你没那么做。
"林书瑶轻声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齐小乐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问："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作为学生会主席，保持中立不是更安全吗？
"林书瑶沉默了一会儿："我高中时也被霸凌过。
"她平静地说，"当时没人帮我，老师装作没看见，同学怕惹祸上身。
那段日子...很黑暗。
"齐小乐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坚强自信的学生会主席有这样的过去。
他想说些什么，但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
"所以现在有机会帮助别人，我不想袖手旁观。
"林书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即使对手是马天宇。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空气中蔓延。
就在这时，教室门突然被推开。
马天宇带着两个跟班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果然在这里。
"他冷笑道，"听说你们在搞什么反霸凌联盟？
"林书瑶迅速站起来："马部长，有什么事吗？
""别装了，"马天宇大步走进来，一把抓起桌上的文件，"收集我的黑材料？
胆子不小啊。
"齐小乐挡在林书瑶前面："私人恩怨别牵扯女生，有什么冲我来。
"马天宇上下打量他："转校生，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他突然凑近，"我知道你是谁——齐乐乐的哥哥，对吧？
"齐小乐心头一震，但表面不动声色："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装蒜！
"马天宇猛地拍桌，"你妹妹多嘴多舌，活该被教训。
现在你又跑来多管闲事..."齐小乐怒火中烧，但林书瑶拉住了他的手臂。
"马天宇，"她冷静地说，"作为纪律部部长，你现在的行为己经构成威胁了。
如果这些事传到校长耳朵里...""校长是我爸的朋友！
"马天宇嚣张地说，"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他转向齐小乐，"给你三天时间，自动退学。
否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书瑶，"你和你妹妹，还有你的女朋友，都会后悔的。
"说完，他带着跟班扬长而去，临走前还把一叠资料扔得满地都是。
教室里一时寂静。
齐小乐弯腰捡拾散落的纸张，手微微发抖。
"他在虚张声势。
"林书瑶蹲下来帮他，"校长不是那种人。
""但他确实认出我了。
"齐小乐苦笑，"计划有变，我得加快进度了。
""什么进度？
"齐小乐没有回答。
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眼神坚定而复杂。
这场校园冒险，远比他预想的要危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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