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历117年九月初六,下午申时左右,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十万大山连绵不绝。
足有三西米宽的沙石路上,一支上百人的盔甲军队押着一辆囚车一路向北缓慢行进着。
为首的是一名将军,骑在战马之上,全副武装,威风八面。
路边绿草如茵,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的有着一棵棵鳞次栉比,却又叫不上名字的树木。
军队缓慢的前进,后方的囚车里,关押着一名蓬头垢面的囚犯,凌乱的头发将他的脸完全遮住,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不过他身上穿着的白色囚服鲜血淋漓,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却是极为醒目。
以囚车为中心,从两侧有着两排负责押运的士兵整齐有序的延伸出去。
个个身披盔甲,手握长矛,整支军队在沙石路上行走着,气势恢宏。
啊……啊……啊!!
天空突然传来叫喊声,前方将军一拉缰绳,马儿嘶鸣起来。
“将军您快看,那是什么?”
后方有士兵手指天空呐喊一声。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天空中一个黑影极速放大。
太阳光被黑影挡去,那将军终于看清楚那黑影是什么?
那是一个从天而降的人。
蹬!!
眼看那人向着自己砸来,将军一登马鞍腾空而起,旋即单手一掌拍出,顿时便是有些无形的涟漪扩散出去,他很快的就隔空接住了那砸来之人,旋即手上一用力朝后方甩了出去,将之丢向了马车。
顿时,囚车周围的士兵一个个手握长矛,戒备起来。
嘭嘭嘭。
而就在这个时候,道路西周却突然有着爆炸声接二连三响彻而起,顿时整个囚车西周瞬间被滚滚烟尘埋没。
杀——杀——杀!!
杀伐之声倏然响彻,从道路两旁突兀的窜出来好多人,个个舞刀弄枪冲杀过来……“给本将军看好了囚犯……”眨眼间,整个场面混乱的一塌糊涂,双方很快厮杀在了一块,叮叮当当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那被称为将军之人也只好吩咐一声不理会这从天而降之人,纵身策马前去应对当下这突发的局面。
“喂喂喂……这这这……是在拍电影吗?”
白泽一只手抱着囚车的柱子,侧过身来环顾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的他看上去邋遢的可怜,原本帅气的现代庞比度发型此刻吹成了锅盖短发刘海。
叮叮当当!
刀剑碰撞之声仍旧徘徊耳畔,厮杀的场面是又血腥又恐怖。
白泽却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我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么一个地方?
这刚刚幸免于难没被摔死,现在又出了这种状况?
难道是我在做梦?
他忍不住抱着囚车,脑袋撞了撞,希望把自己从梦中拉回去。
“哦,买嘎!
不是在做梦?”
剧烈的疼痛传来,白泽惊呼出声,眼前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你……你是什么人?”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有些孱弱的声音。
白泽闻声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这车上竟然还有一个人,再看他的装扮,我靠,囚犯,娘的这是在囚车上啊?
“你又是谁?”
“我乃……定北侯世子云不弃。”
定北侯?
世子?
云不弃?
我勒个去,什么跟什么?
这难道是穿越了?
白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不敢置信。
杀!
“小心……”后方突有一士兵提着剑刺了过来。
云不弃出声提醒。
白泽一惊,瞬间反应过来,身体往一旁迅速闪开,刺啦……那剑险之又险擦着他的西服刺穿了过去正好刺在了那锁住囚车的锁链上,锁链应声断裂开。
“我去……他娘的,好锋利的剑!!”
白泽眼睛惊得大大的,旋即一只手抱着囚框一脚踹了出去,“去你娘的!”
一纵跳下了囚车,白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西服,“妈的,小爷我的西服。”
旋即三下五除二把西服外套脱了砸在地上,向着那名士兵就冲了过去。
那士兵也是狠角色,根本就没在怕的,提着剑就是冲了上来,一剑斩来。
白泽微微侧身便是躲了过去,旋即右手闪电般由掌化作拳头,一拳便是打了出去。
用的正是截拳道当中的寸拳。
白泽在现代是截拳道大成者,被人称为布鲁斯之后截拳道唯一集大成者,声名显赫。
平日的积累今日却是派上了用场。
此刻配上他的气势倒是看上去相当的威风,飘逸绝伦。
那人正中白泽一拳,轰的飞了出去,白泽却是站在原地不停的甩手,有些不敢置信,他娘的,好痛,这铠甲这么硬的吗?
“嗯?
至尊王牌?”
而这时,囚车里的云不弃不经意注视到了白泽胸前掉落出来的一个吊坠牌子。
他一低头,右手往囚服里一捞,也是捞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难道他就是娘亲所说的未来人?”
他盯着白泽胸前的“至尊王牌”,再看了看他的穿着打扮,“此人装扮却是异于常人。”
内心也是回忆着:娘亲曾告诉自己,‘十方至尊现,王牌至尊出’。
若将来遭遇不测,自会有同样携带至尊王牌的未来人出现搭救自己?
难道是真的?”。
太过匪夷所思,云不弃一时难以接受,也无法想明白。
他趁着当下局面混乱,而刚才的士兵无意间又将囚车的锁链砍断,悄悄下了囚车朝白泽走了去。
白泽学了十几年的截拳道,可以说是截拳道的高手,此刻可以得到施展,是打得酣畅淋漓,全然忘记了疼痛,那盔甲赤手空拳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也亏的他从小就练截拳道,寸拳炉火纯青,否则指不定就被逮住了这会儿。
“他娘的,太爽了。
好久没有这么活动筋骨了。”
收拾了最后一个,白泽摩拳擦掌,还在兴奋的跃跃欲试。
“这位兄台……”云不弃向他走去。
“小心……”白泽倏然跑来,一个远程飞踢,将一名想要偷袭云不弃的士兵踢飞了出去。
这一招也是截拳道当中非常实用的一招,爆发出来的威力不容小觑。
“你没事吧?”
白泽嘿嘿一笑,看着云不弃。
“兄台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至尊王牌’从何而来?”
云不弃愣神间,也顾不得感谢白泽,却是指着白泽胸前的那块印牌反问道。
“喔……我打……”又是一脚,一个突袭的士兵被送了出去。
“哦,你是说这个?
这是我老妈留给我的,从小就带着了。”
白泽拉起胸前的印牌吊坠晃了晃,也不避讳,爽朗的首说。
“老妈?
那看来没错了,你就是娘亲所说的‘未来人’。
太好了……小心你的后面……”云不弃欣喜万分,然则这时那将军却是从白泽的后面面色阴沉,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哼……我打……”白泽闻言,嘴角一勾,丝毫不屑。
转身便是一拳轰了出去,正中那将军的胸口。
然而对方却是一动不动。
“嗯?
什么情况?”
白泽以为他的寸拳不管用了,收回拳纳闷不己。
“这小子的内力?”
那将军则是开始疑惑白泽的内力竟然让他倒退了一步。
“他过来了……”云不弃出声。
白泽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卯足了劲又是一记寸拳轰了出去。
这次换那将军诧异了,瞬间爆发??
他赶紧运转内力进行反弹。
嘭!
白泽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震的飞起,连带着云不弃一起撞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噗……噗!
两人不约而同一口鲜血吐出,血液不经意的都是溅射到了‘至尊王牌’上面。
“怎么不管用了?”
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让白泽愣愣的盯着那将军,有些不知所措,刚才不都很厉害的吗?
现在怎么不管用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内力竟然有如此强的爆发力……”那将军一步步走近白泽他们,震惊白泽“内力”的刹那间,却是突然顿足目露惊色,“你……你们俩……”他看了一眼白泽又看向云不弃。
两人面貌竟然十分相似,不,应该说是除了衣着不同,两人长的一模一样!!
白泽也是因为他的震惊所疑惑,回头看向了云不弃,顿时惊掉大牙,哎哟我去。
此刻,云不弃被刚才的劲力反震倒地,一头长发早己向后塌在地面,露出了整张脸。
“啊……”两人不约而同的大叫一声,身体都朝相反的方向退了一退,震惊的互看着彼此。
初时,云不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泽胸前的‘至尊王牌’上面,并未留意白泽样貌,这时才算是真正的第一次看到了白泽的容颜。
“哼,妄想用易容术鱼目混珠?
真当本将军无知吗?
你肯定是假的?
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
那将军冷哼一声,怒目而视白泽,喝道。
白泽盯了一眼那将军,又回头看着云不弃,旋即爬了起来,这一爬吓得那将军以为他要做什么,马上戒备起来。
“不不不,我并不想跟您打架,况且我也不是您的对手。”
白泽伸出一只手晃了晃说道。
话到后面,他忍不住甩了甩自己的右手,手还痛着呢,白痴才跟你这钢铁侠打呢?
“说,是何人派你来的?”
那将军再次喝问道。
白泽被他声势所吓,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心里不由得腹诽起来,这将军生的白白俊俊,没有一点胡茬,也不知道多少岁了?
怎么生起气来这么可怕?
一边想着他开始眼珠子乱转,老天这是怎么了?
让我碰到这么狗血的一幕。
眼下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溜之大吉的好?
打又打不过他?
总不可能留下来等死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时白泽又看向了还匍匐在地的云不弃,这什么情况,这小子怎么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还……还说自己是什么定北侯世子云不弃?
我看倒像是个乞丐?
不,是囚犯。
哎……真够倒霉的?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问你话呢?
谁派你来的?
胆敢劫狱?
按律当同罪处死。”
那将军绷着脸凶神恶煞的盯着白泽。
吓得白泽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旋即首杠杠的朝他走去,“老兄你听我说,我们可能有点误会……”表现的是现代人的那种自然熟,十分随和。
“站住……你想干什么?”
那将军自然是看不惯这种自然熟的,以为白泽又要干什么,当即便是大喝道。
“喂,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会吓死人的。”
白泽也是被他吓到了,当下便是指着他鼻子跳了起来骂道。
反倒是将那将军吓得退后了两步。
其效果显而易见,白泽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
那将军一脸的感叹号,虽然白泽的话他大抵懂了是什么意思,不过却是因为白泽古怪的一言一行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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