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铃撕裂凌晨三点的寂静,陆远抓着滑杆从二楼宿舍直坠而下时,作战服内衬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不是第一次在睡梦中被警报惊醒,但左手掌心那道陈年烧伤突然开始抽痛——十五年了,每当遇到重大火情,这道伤痕就会像预警器般提前发作。
"解放路万隆商场地下二层起火,过火面积八百平,有人员被困!
"通讯员的声音在引擎轰鸣中格外尖锐。
陆远将呼吸面罩卡进下颌,透过车窗外飞掠的霓虹灯光,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三十七岁,眼窝深陷,右眉断成两截的疤痕像道闪电劈开浓眉。
这是五年前家具厂大火留给他的纪念。
云梯车拐过最后一个弯道时,整条街道已经被映成诡异的橘红色。
六层高的商场像支巨型火炬,浓烟从所有窗口喷涌而出,在夜空里拧成狰狞的黑龙。
陆远跳下车时,灼热气浪掀开他的面罩,硫磺混合塑料燃烧的恶臭灌进鼻腔。
"现场指挥权移交七中队!
"先到的一中队队长把对讲机塞给他,防毒面具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地下车库有二十个液化气罐,火舌已经舔到配电房了!
"水带在陆远脚下蛇行,高压水柱撞碎玻璃幕墙的声响像冰雹砸在铁皮屋顶。
他刚带人突入中庭,头顶突然传来钢筋扭曲的呻吟。
三吨重的玻璃穹顶在高温中炸成千万片锋利的星辰,新兵林阳被他拽着腰带甩向立柱后方时,一块锯齿状碎片擦着年轻人头盔划过,在面罩上拉出半尺长的白痕。
"队...队长..."林阳的声音从面罩里闷闷传出,握着水枪的手在发抖。
这孩子刚分到队里三个月,灭火时连呼吸节奏都掌握不好。
陆远拍了下他后背,感觉到掌心下方剧烈的心跳,"跟着我的脚印走,别抬头看。
"地下车库入口像个喷火的巨兽咽喉,热成像仪显示有五个橙红色人影蜷缩在东南角。
陆远打头阵钻入浓烟时,防火靴底传来诡异的粘腻感——流淌火!
融化的沥青混合汽油正顺着斜坡蔓延,所过之处爆起幽蓝火苗。
他对着耳麦喊出"泡沫覆盖"的瞬间,身后传来液化气罐爆炸的闷响。
冲击波掀翻了两名队员,陆远的后背重重撞在水泥柱上。
隔着防火服都能感受到墙体在发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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