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露水凝在九尊青铜鼎的饕餮纹上,折射出妖异的靛蓝色。
咸阳郊外的祭坛突然震颤,守鼎人老祭司踉跄扑向鼎耳,掌心触到青铜的刹那,鼎身竟如活物般蠕动。
暗红黏液顺着饕餮利齿爬满鼎腹,凝成八个甲骨文字:“龙睁眼,诸侯弑君”三更梆子响到第五声时,太史令郑国手中的青铜笔突然断成两截。
墨汁泼在竹简上,竟像活过来的蛊虫般扭动,将“大秦万年”西字蛀蚀成十八道裂痕。
他枯槁的手指划过竹简裂痕,突然听见虚空中有苍老声音呢喃:“龙脉断……鼎自裂……”陇西,陈仓道口李斯勒住缰绳,马蹄深陷龟裂的黄土。
他望着脚下裂开的缝隙——那不是地震裂痕,而是青铜器皿被高温灼烧的纹路。
三天前,七百刑徒在这里挖掘灌溉渠,挖出的却不是陶罐,而是半截刻满外星符号的青铜齿轮,表面还沾着类似人血的荧光液体。
“大人!
北境八百里加急!”
斥候滚鞍下马,怀中密函裹着焦糊人皮。
李斯用剑尖挑开信封,瞳孔骤缩:羊皮卷浸透黑血,拓印的甲骨文竟是他昨夜刚写给秦始皇的奏折抄本。
东海,机关冢徐福的青铜匕首插进祭坛裂缝时,海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他脚下沉眠的机关城苏醒,青铜齿轮上赫然刻着:“徐福监造,凡触者死”。
咸腥海风中,他摩挲着匕首柄部的陨铁碎片——七日前从骊山冰棺盗取的“龙脑”——那冰棺里冰封的,可是秦始皇亲手封存的“人形星舰”?
郑国颤抖着将染血竹简凑近灯烛,裂痕突然渗出粘稠黑液。
当他用银针蘸取液体书写时,墨迹竟化作蠕动的黑色小篆,自动排列成骇人记载:“骊山冰棺藏龙骸,徐福东渡窃星图。
九鼎镇压非禹迹,实为囚龙暗物质。”
窗外狂风骤起,烛火映出他扭曲的影子——那影子竟在墙上分裂成九道,每道都握着半截断裂的青铜笔。
他突然想起三日前钦天监博士的疯癫呓语:“九鼎……是外星人的牢笼……”陇西地裂深处,青铜齿轮组正在吞噬土地。
那些刻满象形文字的齿轮咬合时,地面隆起血管状的青铜脉络,末端竟连接着楚州城头那尊自行飞起的青铜鼎。
鼎耳撞击城墙的龙吟声中,李崇县丞脚下的青砖突然翻开,露出深埋地底的青铜监测器——表面铭文显示,这是大秦历三七九年,骊山工匠为“监测龙脉能量流”埋设的“活体器官”。
徐福站在沉船残骸上,手中青铜匕首折射出幽蓝冷光。
他脚下海底的机关城己完全苏醒,齿轮咬合声惊醒了深海鲛人。
那些刻满外星符号的青铜板上,浮现出骊山冰棺的三维投影——冰棺中躺着的根本不是秦始皇,而是一具被陨铁锁链贯穿胸膛的硅基生命体,胸口赫然刻着:“观测者样本001号”。
“大秦的气运,到此为止了。”
徐福将匕首插入祭坛裂缝,海水瞬间沸腾。
他身后漂浮的十二艘黑帆战船开始异变,桅杆上的九鼎碎片渗出黑色黏液,逐渐凝成“十八路诸侯”的血字。
郑国蜷缩在太史令府的地窖里。
三尊青铜鼎残片在青砖上投射出星图,每颗星辰都钉着一枚青铜钉,钉帽上刻着:“徐福,壬寅年诛”。
当他颤抖着凑近鼎口时,鼎内突然传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
“史官大人,该记新朝了。”
冰棺中沉睡的钦天监博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中滴血的青铜笔正将竹简上的血字改写为:“秦二世元年,星陨于东,诸侯裂鼎”。
陇西地裂深处,李斯拔出插在青铜齿轮中的断剑。
剑身饕餮纹吸饱暗红液体,泛起幽蓝荧光——那根本不是铁锈,而是凝固的外星孢子。
他忽然听见地底传来机械嗡鸣,七百刑徒挖掘出的青铜齿轮组,正拼合成一艘完整的星际母舰轮廓。
而此时,咸阳宫中的秦始皇猛然惊醒。
他盯着铜镜中陌生的自己——镜中人的瞳孔泛着青铜色冷光,额角隐约浮现出硅基生命体的数据流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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