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402室的客厅中央,手里攥着刚签完的租房合同。
太便宜了——三室一厅,月租只要八百,还带全套家具。
“上一个租客呢?”
陈默随口问。
房东低头点烟,打火机“咔嗒”响了三次才燃。
“搬走了。”
烟雾后面,他的眼珠浑浊发黄,“半夜搬的,没打招呼。”
卧室的衣柜突然“吱呀”一声,缓缓开了条缝。
陈默走过去。
这时候!
浴室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从浴缸爬了出来,湿漉漉的脚印一路延伸到陈默背后……"谢队,出人命了。
"齐妙妙一把推开办公室门,谢爻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道袍下露出半截花裤衩。
见她进来,他手忙脚乱地把腿一收,瞬间端出副仙风道骨的架子。
"死人了找刑警队啊,"他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找我干嘛?
"齐妙妙把平板怼到他眼前:"周队己经到现场了。
"监控画面里,一具尸体正以诡异的姿势跪在浴室镜子前,"他说...这案子邪性得紧。
"谢爻瞥见尸体扭曲的指尖在镜面上划出的血痕——。
"让小李备车,"他抄起桃木剑就往外冲,临到门口又回头抓了把瓜子,"再给我买两斤原味的。
"402室的窗户在黑暗中渗出昏黄的光,像只缓缓睁开的眼睛。
雨水在楼道里积了寸许深,谢爻的布鞋踩进去"咕唧"作响。
警戒线在风中呼呼摆动着。
402室的门缝下渗出暗红色液体,乍看像掺了水的朱砂。
周凛蹲在玄关处,警服后背湿了大半:"老谢,"他头也不回地招招手,"过来开开眼。
"谢爻习以为常地跨过积水——他俩搭档多年,能让周凛这号人物主动喊"开眼"的场面可不多。
尸体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扭曲在浴室门口,左手五指深深插进木地板,右手却温柔地搭在自己咽喉处。
谢爻指间黄符无风自动,在尸体上方扫过时"嗤"地燃起幽蓝火焰。
"有意思,"符灰飘落在死者瞪圆的瞳孔上,"这位是活着的时候,能自己把脊椎拧成麻花的。
""先拉回去让法医剖开看看,"谢爻掸了掸袖口,"尸体里头八成有东西。
"周凛立刻招呼手下:"小苏!
过来搭把手搬人!
"趁着队员们忙活的功夫,周凛用手肘顶了顶谢爻:"哎,上次分给你的五个队员还行吧?
"谢爻冷笑一声:"可太行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一个顿顿能吃三斤大米饭,一个每天对镜子描眉画眼俩小时要么就看小说,还有俩祖宗二十西小时开黑打游戏——"突然揪住周凛领子,"最绝的是那个钱大力!
上周刚拆了我办公室的门!
"警戒线外,正在帮忙扛尸体的钱大力"阿嚏"打了个喷嚏,肩上的遗体胳膊"咔嚓"一声掉了下来。
周凛干笑两声,战术性后退:"那什么...局里还有报告要写..."边说边往楼梯口挪,"取证都弄完了,我先..."谢爻一把拽住他后领:"等等——"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把刑警队没人要的歪瓜裂枣,全塞我这儿了吧?
"周凛后背一僵,正好撞上钱大力扛着尸体路过。
尸体的一条腿"啪嗒"甩在他肩上,断肢截面还滴着不明黏液。
"头儿,"钱大力憨厚一笑,"这尸体的肠子打的是蝴蝶结诶!
"谢爻的手攥得更紧了。
警局审讯室里,谢爻抱着胳膊站在单向镜前。
镜面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审讯室内,周凛正敲着桌子审问房东,而陆鸣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机械地记录着口供。
"姓名。
"周凛指节叩在案卷上。
房东佝偻着背,手指在膝盖上神经质地抽搐:"吴、吴亮..."单向镜后的谢爻突然眯起眼——这房东每次眨眼时,瞳孔都会诡异地扩大一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球后面蠕动。
周凛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陆鸣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根据调查,"他俯身逼近房东,"你这房子三年死了五个租客。
"房东吴亮浑身哆嗦,手指在膝盖上抓出几道血痕:"警、警官,我真不知道啊..."周凛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剐着他:"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故意杀人。
"单向镜后的谢爻突然站首了身子——吴亮每次吞咽时,喉结都会诡异地上下滚动两次,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他喉咙里。
谢爻猛地踹开审讯室门,一把推开周凛,黄符"啪"地拍在吴亮脸上——"噗!
"房东七窍突然喷出黑血,周凛首接爆了句粗口:"我操!
"连昏昏欲睡的陆鸣都吓清醒了。
"发什么呆!
"谢爻反手甩出五枚铜钱钉在门上,"滚出去!
"话音未落,吴亮的脑袋像熟透的西瓜般裂开。
颅腔里涌出的不是脑浆,而是一张青灰色的女人脸——她咧开嘴,牙齿缝里还夹着半片指甲盖。
"嗬...嗬..."女人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声,腐烂的嘴角越咧越大。
谢爻剑指一掐:"剑来!
"桃木剑破空而至,稳稳落入掌心。
突然,女鬼张开血口,吐出一串嘶哑的日语:”助けて...“(救救我...)谢爻手一抖,桃木剑差点脱手——师父当年可没教过怎么对付外国鬼!
更糟的是,他瞥见女鬼裂开的颅骨内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日文符咒。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谢爻愣在原地——女人的头颅突然"咕咚"一声滚落在地,脖颈断口处露出个碗大的血洞,正"汩汩"往外冒着黑血。
更骇人的是,那截断颈里竟伸出几只惨白的小手,像蜘蛛腿般扒着伤口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里面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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