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
我鞋跟卡电梯里了！
"林小糖的尖叫声穿透了整个商场三层。
她今天穿着限量版红底高跟鞋，此刻左脚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卡在扶梯齿缝里，裙摆随着电梯运行危险地翻卷。
陆沉从两排货架间闪身而出，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三分钟前大小姐说想吃冰淇淋，他刚排到队伍最前端。
"别动。
"他单膝跪地，手指精准插入机械缝隙，"这是您本月第七双报废的Christian Louboutin。
""要你管！
"林小糖把香奈儿链条包砸在他背上，"我爸付你薪水不是让你数我鞋子的！
"扶梯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陆沉瞳孔骤缩，在电梯骤停的瞬间抱住林小糖滚下台阶。
她的高跟鞋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砸中三楼广告牌上"沉糖大厦"的"糖"字。
"第99次。
"陆沉松开护住她后脑的手，西装后背全是被电梯刮破的裂口，"弄丢雇主记录刷新了。
""谁让你接得这么难看？
"林小糖揪着他染血的领带坐起来，突然僵住，"等等，你左手在抖？
"陆沉面不改色地把痉挛的左手藏到身后。
上周替她挡咖啡留下的月牙形烫伤还没结痂，刚才又撞上了消防栓。
商场广播突然响起："请林小糖小姐速到VIP室，您订购的钢琴需要确认音色。
""钢琴？
"陆沉皱眉摸向耳麦，"今日行程没有——""惊喜懂不懂！
"林小糖跳起来光脚往前跑，"给妈妈病房买的施坦威，防弹玻璃哪配听二手货！
"陆沉望着她消失在转角，从内袋掏出震动不己的加密手机。
屏幕上是陈九爷发来的折纸鹤照片，鱼尾纹里藏着摩斯密码。”
食人鱼该喂了“他抬头时，监控摄像头齐刷刷转向钢琴区。
保洁员正用抹布擦拭百年钢琴的琴键，白手套下露出半截青龙纹身。
VIP室里，林小糖正用高跟鞋跟敲击琴键："中音区不够亮——"话音戛然而止。
她看见琴箱内部刻着熟悉的茉莉花纹样，和母亲失踪前最后演奏的钢琴一模一样。
"这琴哪来的？
"她声音突然发抖。
穿唐装的调音师笑了："林小姐说笑呢，当然是您刚买的啊。
"他指甲缝里沾着暗红色污渍，袖口别着沉糖集团的铂金徽章。
陆沉破门而入时，林小糖正把整瓶矿泉水浇在钢琴内部。
"发什么疯？
"他抓住她手腕。
"里面有血！
"林小糖挣开他，"妈妈失踪那天琴箱里也有这种铁锈味！
"调音师突然开始鼓掌："不愧是林总的女儿。
"他掀开琴凳，里面整齐码着泛黄的财务报表，"不过您父亲更擅长在账本里藏血迹呢。
"陆沉一个手刀劈晕对方，从琴弦间抽出张照片——植物人病房的监控画面，林母枕边放着今晨刚换的茉莉花。
"回医院。
"他拽着林小糖往外走，"现在。
"地下车库传来食人鱼拍打水花的声音。
林小糖甩开他的手："你早就知道这架钢琴对不对？
"她指甲掐进他左肩烫伤，"所谓保镖，其实是来监视我的？
"陆沉任由鲜血渗透衬衫："林小姐。
"他忽然用三年前面试时的恭敬语气说，"您鞋跟沾到我的血了。
"远处传来折纸鹤落地的轻响。
保洁工具间的百年钢琴突然自动演奏起《茉莉花》，防弹玻璃外，暴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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