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幕杀机正月初三,长安城夜色深沉,天幕之上笼罩着厚重的乌云,连月光都被吞噬,唯有远处皇宫朱墙上的灯火摇曳,宛若冷眼旁观的天神,不带一丝怜悯。
沈府内,三千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御林军、锦衣卫、禁军三方围堵,相府侍卫奋力抵抗,却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禁军对手。
惨叫声、刀剑交鸣声混杂在一起,血水顺着青石板流淌,染红了昔日辉煌的府邸。
大门外,围观的百姓屏息凝神,不敢言语,唯恐一声惊动这些冷血的杀戮者,祸及自身。
相府的匾额被砍落在地,火光映照着金色的“沈”字,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孤鸟,最终被烈焰吞噬。
“逆党沈兆峰,意图谋反,今夜满门抄斩!”
为首的锦衣卫指挥使冷声宣读圣旨,随后一刀挥下,血溅当场。
庭院之中,沈长歌被粗暴地按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双手被麻绳死死束缚,手腕因挣扎而被勒出血痕。
她的额头紧贴着地面,耳畔是父母兄长的哀嚎,眼前是府邸烈焰冲天,鼻端尽是血腥与烧焦的气息。
她颤抖地睁开双眼,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陆崇业。
二、帝国屠刀陆崇业,摄政王,掌天下兵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站在庭院中央,负手而立,玄色蟒袍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神色冷漠如冰,眼中没有半点怜悯。
他曾是父亲的至交,如今却手持圣旨,将他们家族逼入绝境。
“沈相,你忠心为国,可惜——辅佐错了人。”
他缓缓拔出沈兆峰胸口的长剑,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溅起点点猩红。
沈长歌瞳孔骤缩,目睹父亲倒下的一刻,她的心仿佛被利刃剜去一块。
“不!
爹——!”
她嘶哑地喊着,却换不回父亲的性命。
她的母亲扑过去,双眼充血,指着陆崇业厉声怒吼:“你这奸贼,皇上何曾下令屠我沈氏?
此乃你一己之私——”话音未落,刀光一闪。
母亲的脖颈被割开,鲜血喷溅而出,她睁大双眼,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沈长歌,最终却无力地倒下。
沈长歌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她的兄长沈景珩,被五马分尸,头颅被悬挂在相府门外。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骸。
她的叔伯、族人,皆在今夜惨死。
整个沈府,被杀得寸草不生。
三、无言目睹风声呼啸,沈长歌死死地盯着陆崇业,血泪交融。
她忽然看到,庭院角落里,有一袭暗红色的身影。
十三岁的萧承烨,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未曾说一句话,也未曾出手干预,只是用一双漆黑的眸子,冷眼旁观着沈氏的覆灭。
那一瞬间,沈长歌终于明白,沈家败亡,或许不只是陆崇业的手笔——萧承烨,未来的帝王,他或许也在默许。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胸腔中涌起炽烈的恨意。
陆崇业缓缓转身,语气淡然:“一个十岁稚女,留着倒也无妨。”
他看了看身后的禁军,“送入宫中,交由皇后发落。”
锦衣卫押住沈长歌,将她拽出沈府。
她的身体跌跌撞撞,被拖行在青石板上,膝盖被磕破,血染红了地面。
但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移开——她盯着陆崇业,盯着萧承烨,盯着那些冷眼旁观的权臣和禁军。
她的世界己经崩塌,她的家族己经灰飞烟灭,她的亲人己经化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她的余生,只剩下两个字。
复仇。
西、步入囚笼长安城的街道,寒风凛冽,晨曦初露。
沈长歌被押上囚车,迎着百姓的注视,缓缓驶向皇宫。
她的身后,是一片狼藉的沈府,是高挂门楣的亲人首级,是未曾消散的血雾与烈焰。
她的前方,是阴森冰冷的宫门,是深不可测的权谋角逐,是她余生无法逃离的囚笼。
她缓缓闭上双眼,任由寒风吹拂脸庞。
但她的心,从未如此清醒。
她会活下去。
她会在这座吞噬她家族的皇宫中,找到生存之法,找到崛起之路。
她会用尽一切手段,查清沈家被灭门的真相,撕碎所有害她之人。
她会让陆崇业付出代价,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与权臣,为今日的杀戮而悔恨。
她会让这个天下颤抖,让长安再无平静。
她会在血与火中,重塑沈氏的荣耀。
她曾是相府嫡女,天真无忧。
但从今往后,她是死而复生的鬼,背负着满门血仇,步步为营,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一日归来,覆灭仇敌。
此恨不休,此仇不灭,沈氏亡日,便是她重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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