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怎么这么痛?”
王满仓双手抱头,脑袋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大概一分钟后,王满仓忍着剧烈的疼痛,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青涩面孔,他们身着校服,正埋头认真复习。
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目光逐渐聚焦在黑板上方那个醒目的高考倒计时牌上——三天。
一股强烈的冲击感瞬间在他心头炸开,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在缅北被人嘎腰子吗?
为何会重回07年高中教室?
还未等他理清思绪,教室里那独有的紧张氛围便如潮水般将他包围。
身边的同学,或眉头紧锁攻克难题,或低声背诵知识点,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王满仓脑袋越来越痛,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剧烈的起伏,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声在教室里格外刺耳,仿佛一头濒临力竭的困兽。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在下巴汇聚成晶莹的水滴,砸在书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洇湿了一片。
两分钟后,脑袋的疼痛慢慢减轻,那股让人几近崩溃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颤抖的双手渐渐不再哆嗦,紊乱的呼吸逐渐平稳。
又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然而,当他的再次睁开眼,目光再次扫过那倒计时牌时,心中猛然一紧。
他清楚地知道,2007年6月4号,这天是他一生中最为难忘的日子,因为就在今天,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即将降临。
他的二叔,那个平日里对着别人表面和善,实则心怀叵测的恶魔,将会在今天用老鼠药毒害他的养父养母,想霸占那1/3房子,还有一亩田,三亩地。
回忆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往昔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养父那憨厚老实的模样瞬间浮现眼前,还有那肩膀,厚实却又被生活压得微微佝偻,多年来靠着一艘小木船在风浪里穿梭打鱼,用粗糙的双手撑起全家生计,一路咬牙坚持,供自己读到高中。
养母那温暖的笑容,总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家虽然穷,但不会给他们兄妹俩饿肚子,他们用无尽的爱,为他们兄妹撑起了一个温暖的家。
兄妹俩虽然都是领养,但养父养母待他们胜似亲生。
而如今,那即将被撕裂的幸福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
“不行,我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王满仓在心中怒吼着,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无比,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他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引得同学们纷纷侧目。
但此刻的王满仓顾不得这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回家,阻止一切发生。
现在还是下午一点,养母吃了中午饭在地里给玉米除草,她要等着养父一起回来,养父在海上捕鱼,要下午三点才回来。
二叔中午12点才在养母早上煮好的那一锅玉米饭里下老鼠药,现在回来一切还来得及。
余多多身为班长,看着王满仓慌慌张张要逃离教室,连忙喊道:“王满仓,你干嘛去?
老班等下要来训话,给我回来。”
王满仓神色慌张,如离弦之箭般往教室外面冲去,班长在后面大声呼喊,可他却仿佛失聪了一般,头也不回。
“可恶,竟然不听我的话。”
余多多身为班长,还是和王满仓同一个村的,又是校花,只不过余多多的父亲是县上派出所副所长,她和她妈六年前就己经搬到县城上来和她爸住,他爷爷奶奶在村里,所以余多多偶尔会回村里。
王满仓从小家里就很穷,自上学以来就很认真,从小学到高中,学习成绩一首并列前茅,加上人高,如果不是满脸痘痘,肯定是妥妥的一位才子大帅哥。
余多多也不会嫌弃王满仓家穷而看不起他,反而在班上和他关系还不错,毕竟王满仓的成绩比她好,偶尔放学还会和王满仓一起回村子看望他奶奶爷爷。
……从县城到村有六公里的路程,他想着以他现在这副年轻的身体,半个小时应该能跑得到。
前世19岁以后,他在夜场做牛郎,身体早就被掏空,能跑两公里己经算不错。
为了阻止父母吃下有毒的玉米饭,王满仓不顾一切地拼命奔跑。
上一世,他和妹妹住校没有吃到那顿饭,可下午养父养母吃了那大锅玉米饭,不到半个小时双亲就开始上吐下泻,一个小时不到就双双断气。
王满仓至今都无法忘记那惨痛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26分钟后,当他来到村头,就看到一辆警车。
这是他们班的校花余多多的父亲的车,过几天高考回来接老人去县城,给余多多加油。
王满仓眼前一亮,上一世二叔虽然被枪毙,但也挽救不了他的双亲。
但这一次,他不仅要救下父母,也要让二叔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进去坐几年牢!
王满仓喘着粗气跑到警车旁,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抬头,气喘吁吁道:“余伯…救命!
呼呼…。”
“满仓,你不是快要高考了吗?
怎么还跑回来?
还有救命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追你吗?”
余伯一脸疑惑地看着王满仓问道。
“不是…没有人…追我,是…是…我二叔…要毒害我…爸妈,他在我家饭里下了老鼠药。”
王满仓艰难地把话说完,由于跑得太急,太久,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余伯一听,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孩子,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满仓重生归来这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余伯解释这复杂的情况,更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也顾不了那么多,于是干脆拉着余伯就往他家跑。
两人一路狂奔,王满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当看到那小小的木门还是锁着的时候,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这意味着父母还没回来。
“满仓,你先别慌,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余伯严肃地说道。
王满仓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当然,他不可能说自己是重生归来,就说他有天晚上睡不着,听到他爷爷和二叔密谋。
余伯听后,眉头紧皱,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王满仓说的是真的,这可是一起蓄意投毒的恶性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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